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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段被封印的、模糊的记忆碎片,如同沉入深海的冰山,骤然浮现出一角——

漫天飞舞的、染血的凤凰花……一个模糊的、温暖的怀抱……还有一声充满绝望与不舍的、女子的叹息……

“昭儿……我的……孩子……”

谁?是谁在呼唤?

幽篁(卫昭)猛地捂住了额头,剧烈的刺痛让她闷哼出声,那枚凤凰令牌从她手中滑落,掉在尘埃里,发出沉闷的声响。

欧阳景行察觉到她的异状,担忧地望来:“……幽篁?”

幽篁喘息着,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与一种近乎恐惧的迫切。她看向欧阳景行,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景行……我没事?”

石缝内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仿佛为他们这场“死亡”奏响的、最后的挽歌。

而那枚静静躺在尘埃中的凤凰令牌,在从石缝透入的微弱光线下,反射着幽暗而神秘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个被湮没千年的秘密。

他们的死遁成功了,但一个更大、更深的谜团,已悄然揭开了冰山一角。

欧阳景行的目光落在幽篁脚边那枚沉寂的凤凰令牌上,“此物……从何而来?”

幽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枚漆黑的凤凰令牌静静地躺在尘埃中,仿佛刚才那引发她记忆碎片、带来剧烈头痛的波动只是幻觉。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弯腰将令牌重新拾起。冰凉的触感再次传来,但那种共鸣与刺痛感却消失了,令牌恢复了古朴无华的模样。

“是萧绝。”幽篁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传送之前,他……塞给我的。”

石缝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两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以及石缝外隐约传来的、焚天谷方向渐渐平息的骚动——那幽冥血将的咆哮和苍狼部落的号角似乎正在远去,不知是战斗结束了,还是被引向了别处。

萧绝。这个名字此刻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两人的心头。

他献祭部下,召唤邪物,重伤欧阳景行,将幽篁逼至绝境……最后,却又在必杀之局中,亲手为他们打开了一条生路,甚至留下了这枚显然非同寻常的凤凰令牌。

他究竟是敌是友?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此举……风险极大。”欧阳景行缓缓开口,打破了沉寂,他思维缜密,开始分析,“瞒过陛下,瞒过苍狼部落,甚至可能……瞒过他自身所中的某些禁制。这枚令牌,或许是他能给出的……最关键的信息,亦可能是……最大的祸源。”

幽篁握紧了手中的令牌,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她回忆起萧绝最后那看似惊怒交加、实则精准操控幽冥血将“错过”传送阵的一击,回忆起他传音时那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决绝。

“他称我为‘丫头’……”幽篁喃喃自语,这是属于“卫昭”的、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熟稔的称呼,而非对暗卫“幽篁”的冰冷命令。“还有这令牌……他明知我身负‘焚世之焰’,与凰火相关,却给了我这凤凰令牌……”

线索凌乱,动机不明,但所有的矛头,似乎都隐隐指向她那被药物封印、唯有在梦回时能窥见一抹染血凤凰花的身世。

前朝公主……

这个被欧阳景行根据“焚世之焰”和零碎线索推测出的身份,第一次如此真切地,以一枚冰冷令牌的形式,摆在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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