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回到出租屋时，几乎虚脱。王猛和孙小磊将他扶到床上，赵干默默递上温水。三人都看出沈渊状态极差，却不敢多问。
“我没事，休息便好。”沈渊声音沙哑，“猛子，守好门。磊子，你查到的线索，细说。”
孙小磊立刻汇报：“先生，那个地下钱庄叫‘汇通八方’，明面上做跨境贸易，暗地里洗钱、放贷。它和省城一位姓胡的秘书长关系密切。盛华地产的资金流水，有几笔大额款项来源不明，最终都流向这个钱庄。”
胡秘书长？沈渊记下这个名字。官面上的人。
“继续盯，但要更小心，对方不是黑皮老六之流。”沈渊吩咐。
“明白！”
沈渊闭上眼，全力调息。系统能量几近枯竭，身体如同被掏空。这次救治苏瑜，代价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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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凌云集团内部，一场无声的风暴席卷。
苏瑜雷霆手段，以“岗位调整”和“内部审计”为由，直接清洗了身边数名亲信。生活助理、两名行政秘书、甚至一位用了多年的私人厨师，都被悄然调离核心岗位，接受“调查”。
动作快、准、狠。集团上下震动，流言四起。
陈助理的权限被临时扩大，暂代了多项职责，她忙得脚不沾地，眼神却比以往更加锐利。
苏瑜坐镇顶层办公室，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已恢复冰寒。她看着电脑屏幕上被调离人员的档案，目光最终停留在一个跟了她五年的生活助理资料上。
“查她和她家人名下所有账户，近半年的通讯记录，尤其是境外联系。”苏瑜对陈助理下令，语气没有任何温度。
“是，苏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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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休息了一整日，凭借系统残留的微弱能量和自身意志力，勉强恢复了几分精神。傍晚，他再次来到苏瑜的别墅。
这一次，苏瑜的气色明显好转。她看着沈渊依旧不佳的脸色，难得主动开口：“这次，多谢。”
“分内之事。”沈渊不多言，再次为她疏导毒素。
过程依旧艰难，能量消耗依旧巨大，但比第一次顺畅了些。结束后，沈渊的疲惫感也更重。
“内鬼有眉目了？”他问。
“一个生活助理，嫌疑最大。还在查背后指使。”苏瑜揉着眉心，“对方很谨慎，用的是境外加密频道联系，资金流向也复杂。”
“未必是直接指使。”沈渊提醒，“可能只是被利用的棋子。真正的主谋，藏在更深处。”
苏瑜眼神一凛：“你是说……”
“盛华地产，汇通钱庄，省城的胡秘书长。”沈渊点出关键，“他们是一条线上的。下毒，可能不只是为了城东新区，或许是想……彻底控制你，或者搞垮凌云。”
苏瑜背后升起一股寒意。如果沈渊的推测成立，那她面对的，将是一个庞大的利益联盟。
“你有什么建议？”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沈渊目光深邃，“明面上，凌云继续推进新区项目，甚至可以对盛华示弱，麻痹他们。暗地里，查清汇通钱庄和胡秘书长的底细，找到他们的命门。”
他顿了顿：“这件事，你的人不方便做，容易打草惊蛇。”
苏瑜立刻明白了：“你有人选？”
“孙小磊。”沈渊道，“他机灵，底子干净，混得开。我会让他去办。”
苏瑜看着他，此刻的沈渊虽然虚弱，但那双眼睛里的算计和冷静，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她发现自己开始习惯性地依赖他的判断。
“好。需要什么支持，告诉陈助理。”她给予了最大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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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城东新区的谈判异常顺利，胡老四那边不知为何突然松了口，剩下几家观望的住户也迅速签订了协议。凌云集团内部，清洗带来的恐慌逐渐平息，一切似乎回到了正轨。
只有沈渊和苏瑜知道，暗流涌动得更急了。
沈渊每日为苏瑜疏导一次毒素，自身能量消耗与恢复勉强维持在一个危险的平衡点。他的身体时好时坏，但眼神始终锐利。
孙小磊如同泥牛入海，带着沈渊给的资金和指令，消失在省城复杂的人流中，偶尔传回一些零碎的信息。
赵干则埋头于数据海洋，试图从庞大的金融交易记录中，找到汇通钱庄与胡秘书长之间更直接的证据。
王猛负责联络和安保，警惕着任何可能针对沈渊的威胁。
这天，沈渊刚为苏瑜做完第三次疏导，陈助理匆匆进来，脸色凝重。
“苏总，沈先生。刚收到消息，集团财务部一位副总监，昨晚在家中……自杀了。他之前负责过与盛华地产有竞争关系的几个项目评估。”
苏瑜和沈渊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冷意。
自杀？
灭口才对。
对方，已经察觉到他们在查了，并且，开始用更激烈的手段清除痕迹。
“通知警方，配合调查。”苏瑜冷静下令，“同时，内部封锁消息，稳定人心。”
陈助理离开后，苏瑜看向沈渊：“他们坐不住了。”
沈渊擦掉额头的虚汗，眼神幽暗：“狗急跳墙，是好事。说明我们摸到痛处了。”
他感觉到，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缓缓收紧。
而他和苏瑜，既是网中的鱼，也是……执网的人。就看谁，能先找到对方的破绽，给予致命一击。
风暴，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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