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暖暖靠在门上，轻声应道。
“她说什么了？”他的语气骤然冷了下去。
苏暖暖简略地复述了晚餐的经过，省略了那些带有侮辱性的暗示，只重点说了秦婉对许微的属意和对她身份的提醒。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陆寒冰冷而斩钉截铁的声音：“她的话，你不用在意。我的事情，还轮不到她来安排。”
“陆寒，”苏暖暖有些担忧，“她毕竟是你母亲……”
“她是我母亲，但她不代表我。”陆寒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你只需要记住，我选择的人是你，这就够了。其他的，交给我。”
他的话像一颗定心丸，暂时驱散了苏暖暖心头的阴霾。但她也知道，秦婉的介入，意味着他们未来的路，将会更加艰难。
第二天上班，苏暖暖明显感觉到公司氛围有些异样。一些同事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的探究，连林薇给她送文件时，都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
午休时，陈宇悄悄凑过来，压低声音：“暖暖，你没事吧？听说……昨天陆总的母亲来找过你了？”
消息传得真快。苏暖暖心里苦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一起吃了顿晚饭而已。”
陈宇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秦女士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强势，你……多小心。”
下午，苏暖暖被陆寒叫去办公室谈一个项目。谈完正事，他并没有让她立刻离开，而是走到她面前，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审视。
“脸色不好，昨晚没睡好？”他伸手，轻轻抚平她微蹙的眉心。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苏暖暖眼眶微微一热。她摇了摇头：“我没事。”
“我说过，不用怕。”他的手指下滑，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的眼睛，“有我在。”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秦婉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正好将陆寒这亲昵的举动尽收眼底。
空气瞬间凝固。
陆寒的手缓缓放下，但身形未动，将苏暖暖挡在了身后大半，目光冷冽地看向门口的不速之客：“母亲，进门之前，请先敲门。这是基本的礼貌。”
秦婉的视线如同冰锥，扫过陆寒，又落在他身后脸色微白的苏暖暖身上，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看来，我昨天的提醒，苏小姐是半点也没听进去。”
秦婉的视线如同淬了毒的银针，先是在陆寒维护意味明显的姿态上停留一瞬，随即狠狠钉在苏暖暖瞬间苍白的脸上。她唇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尊重？”她轻笑一声，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陆寒，你就是用这种‘上下级’不分的方式，来管理公司，来‘尊重’你的员工的？”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两人之间过于亲近的距离。
苏暖暖的心沉到了谷底，指尖冰凉。她知道，任何解释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的管理方式，不劳母亲费心。”陆寒的语气强硬，没有丝毫退让，“如果没事，请回吧。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秦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混合着失望、愤怒与一种掌控权受到挑战的冷厉。“好，很好。”她不再看苏暖暖，仿佛她只是一团空气，转身，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决绝地远去。
办公室门被重重带上，发出一声闷响，也重重敲在苏暖暖的心上。
陆寒转过身，看到她毫无血色的脸和微微颤抖的肩膀，眉头紧锁。他伸手想碰触她，苏暖暖却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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