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的空气像被冻住了一样，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顾倾城挤过人群跑过来，手里拿着个黑色的文件袋，脸色苍白：“北辰，刚收到的加密信息，K那边……”她的话没说完，就看到了林北辰手里的照片，声音瞬间顿住，眼睛瞪得圆圆的。
林北辰突然笑了，不是平时那种温和的笑，而是带着点狠劲的、从嘴角扯出来的笑。他把照片折好，放进西装内袋，指尖轻轻拍了拍口袋的位置，像是在安抚什么。“回去告诉沈墨言，”他看着黑衣人首领，眼神里的冷意几乎要溢出来，“我会带着他的‘礼物’，亲自去北阳登门拜访。让他好好等着，别跑了。”
黑衣人首领没再说什么，对着另外三个手下递了个眼色，四人抬着铁笼，转身挤出了宴会厅。铁笼拖拽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入口的帘幕后面，宴会厅里还是一片死寂。
“K追踪到沈墨言的IP了，”顾倾城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打开文件袋，拿出一张打印纸，上面是一串IP地址和定位截图，“他确实在北阳，而且……和林震南的车队在同一个区域活动。”
“林震南……”林北辰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玉玦。他想起一周前慕容雪在茶馆跟他说的话——当时慕容雪泡了杯老白茶，水汽氤氲着她的脸，语气很轻，却字字清晰：“北阳林家的祠堂里，藏着你父亲死亡的真相。林震南每年清明都要去祠堂祭拜，却从不让任何人靠近，那里肯定有问题。”
那时他还没太在意，现在想来，父亲的死、母亲的被抓、沈墨言的挑衅，还有林震南的动作，全都指向了北阳。那里不仅是林氏的老家，更是他必须去的战场。
林北辰转向雷豹，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沉稳：“通知K，把北阳所有的资料都整理出来，越详细越好——林氏的产业、林震南的人脉、沈墨言在北阳的势力，还有林家老宅的布局。我们明天出发。”
“好。”雷豹点头，手还放在枪套上，眼神里满是担忧——他跟着林北辰三年，从林北辰一无所有到现在的北辰投资，从没见过他这样的状态，平静的表面下，是随时会爆发的怒火。
庆功宴就这么不欢而散。宾客们三三两两地离开，嘴里还在小声议论着刚才的事，眼神里满是复杂。顾倾城收拾好文件，走到林北辰身边：“要不要先休息一下？你已经两天没合眼了。”
“不用。”林北辰摇摇头，转身往办公室走。雷豹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今晚林北辰又要熬夜了。
深夜十二点，北辰大厦的顶层办公室还亮着灯。林北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陆家大厦的灯光一盏盏熄灭。曾经的天南市商业巨头，如今只剩下一栋空荡荡的大楼，像个沉默的墓碑。他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一条匿名短信，刚刚发来的：“北阳的冬天，比天南市冷得多。”
发件人未知，号码是虚拟的，显然是沈墨言发来的。林北辰盯着短信看了几秒，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几个字，又删掉了。他知道，这是沈墨言的又一次挑衅，想让他慌，让他乱。但他不能慌，母亲还在沈墨言手里，父亲的真相还在北阳等着他，他必须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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