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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她的善意,是那种静默的、不留痕迹的体贴。

此刻在这里重逢,阮窈心里五味杂陈。

她朝着霍文柏礼貌地点了点头,并不主动上前攀谈,也没有表露出自己认识他。

霍文柏却有些惊讶。

《诗经》里,《陈风·月出》这一篇算不上热门,现在的小年轻,知道的都不多,更别说听见上句就能对出下句的了。

霍文柏见她看过来,也温和地笑了笑。

“你也喜欢读《诗经》?”

“谈不上喜欢,只是以前偶然读过。”阮窈缓步走了过去,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下,保持着恰当的社交距离。

前世她在霍家时无所事事,她闲来无事就把霍文柏书房里的藏书都看了个遍,也在文字里描绘的闲情逸致中,获得过安宁。

她知道霍文柏偏爱先秦文学,钟情宋代书法,甚至知道他为了找一本苏轼的冷门杂记,寻了许多年。

现在回忆起来,嗜书如命的霍文柏能让她来去自如自己的书房,已经是对她这个儿媳最大的偏爱了。

“难得,难得,现在能静下心来读这些的年轻人,可不多了。”霍文柏的语气里满是欣赏。

他本就喜欢清静,对眼前这个气质干净、谈吐有礼的女孩很有好感,便多聊了几句。

两人就着月色,从《诗经》聊到宋词,从书法聊到古画。

霍文柏越聊越是心惊,也越聊越是投机。

眼前这个女孩,年纪轻轻,见识却不浅。

她并非样样精通,但总能在他提及某个冷僻的典故或作者时,恰到好处地接上一两句,而且见解独到,不落俗套。

这让霍文柏对这个晚辈更加欣赏。

“说起来,我最近一直在找一本宋版的《东山记》,可惜此书存世极少,寻了几年都未有回音。”

霍文柏说到自己的心头好,脸上不免露出些许遗憾。

阮窈的心轻轻动了一下。

《东山记》,她记得。

前世,是霍衍之寻来了这本孤本,在霍文柏生日时送给了他。

当时霍文柏收到礼物时那份溢于言表的欢喜,她至今还记得。

没想到,这一世,她竟然在这里,亲耳听到了公公的这个愿望。

“《东山记》?”阮窈故作思索,然后眼睛微微一亮,“先生说的是不是南宋临安府刻印,扉页有‘墨痴’小印的那一版?”

霍文柏彻底愣住了,脸上的惊喜藏也藏不住。

“对!就是那版!你见过?”

“我不敢确定是不是同一本。”阮窈用一种不确定的口吻说,“只是我外祖家在南城认识个藏书世家,我小时候好像听长辈提起过,似乎有朋友收藏了这本书。只是不知道那位长辈还在不在,书又是否还在他手上。”

“南城……”霍文柏喃喃自语,眼里燃起了希望的火光。

“小姑娘,你……你能不能帮我问问?若能找到,我愿出重金求购!”霍文柏的语气已经带上了几分急切。

“钱就不必了。”阮窈弯着眼睛笑了笑,“这样吧,我帮您问问,要是有消息,再联系您。”

“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了!”

霍文柏难掩兴奋,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名片夹和一支钢笔,写下自己的私人电话和住址,递了过去。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有什么消息,随时联系我,或者直接来家里找我也行。”

阮窈双手接过,浅笑着应下。

又聊了几句,阮窈便找了个借口告辞,转身回了宴会厅。

霍文柏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还沉浸在找到孤本的巨大喜悦之中,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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