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棠棠的认知里，阮窈身边除了沈煜，就没别的男人了。
“才不是他。”
阮窈凑到江棠棠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吐出几个字。
“我在追霍衍之。”
“霍氏集团的霍衍之。”
江棠棠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她足足愣了三秒，才消化掉这个信息。
然后，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这个从小娇滴滴的好闺蜜，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牛逼。”
*
一周后，江棠棠转正成功的消息就传来了，电话里她激动得嗷嗷叫，非要拉着阮窈再去搓一顿庆祝。
阮窈为她高兴的同时，她自己的工作也进入了最关键的阶段。
“夏日奇境”系列的企划案，在经过她反复修改和打磨后，终于放到了霍菁的办公桌上。
霍菁对她的设计稿赞不绝口，尤其是当阮窈提出，可以尝试用当下年轻人中刚刚兴起的“盲盒”概念进行销售时，霍菁的眼睛都亮了。
两个人一拍即合，在办公室里聊了整整一个下午，把所有细节都敲定了。
可在最终的项目评审会上，这份被她们寄予厚望的企划案，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盲盒？这是什么东西？”
董事会的王董第一个提出质疑，他五十多岁，是跟着霍家打江山的老人，向来以稳重著称。
“我不同意。我们乐星岛做的是高端潮玩，每一款设计都是艺术品，怎么能跟赌博一样，让消费者去抽？”
“就是，”旁边另一位董事立刻附和，“从来没听说过这种销售模式，风险太大了。万一市场不接受，我们这一季度的产品就全砸手里了。”
“现在的年轻人想法多，但不能由着她们胡来。一个刚进公司的小助理，随便提个想法，我们就投入几千万的生产线去陪她玩？太儿戏了！”
几位元老级的董事你一言我一语，几乎将这份方案批得体无完肤。
“王董，这不是赌博，这是一种新的营销心理学。”
霍菁坐在主位，气场全开，“现在年轻人的消费观和我们不一样，他们追求的是惊喜感和社交属性，仅仅是潮玩已经不足以打动他们了。”
“盲盒概念在年轻消费群体里有巨大的潜力，它利用的是消费者的猎奇心理和收藏欲。我们做过详细的市场调研，数据不会骗人。”
霍菁将另一份文件推到会议桌中央，“这是我们预估的投入产出比，以及第一阶段的营销方案，各位可以看看。”
阮窈也在此时开口，声音虽然有些紧绷，但条理清晰。
“各位董事，我补充一点。盲盒的趣味性很容易在社交媒体上形成病毒式传播，开箱视频、交换隐藏款，这些都能为我们带来免费的、巨大的流量。这不仅仅是一种销售方式，更是一种全新的社交玩法。”
“市场调研？”另一位董事轻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轻视，“小姑娘，你才刚毕业，你做的市场调研，能有多权威？这种没人做过的东西，风险太大了，一旦失败，积压的库存谁来负责？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会议室里，一群平均年龄超过四十五岁的男人，对着阮窈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唇枪舌剑。
霍菁眉头紧锁，抬手打断了他们。
“库存的风险我来承担。”她环视一周，“她是我的兵，这个项目我亲自跟，出了问题，我负全责。”
“霍总监，这不是谁负责的问题。”王董语重心长，“乐星岛是霍氏的子公司，我们每年的业绩都关系到集团的整体财报。这么大的销售策略改革，万一出了岔子，影响的是整个霍氏的股价，我们不能这么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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