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佴承霄瞳孔微缩，小声追问。可高小天根本听不到，就好像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是在梦呓。
可佴承霄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高小天刚刚确实说了那句话。
“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后面三个字他说的很小声，生怕高小天真的听见，又怕他听不见。
高小天仍然毫无反应。
佴承霄慢慢侧过身，借着月光打量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其实吃饭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高小天喝醉了之后脸是微红的，可鼻子却是白的，而且要比平时的肤色更白皙一些，鼻尖处的那颗小痣也会更加明显。
佴承霄的指尖悬在高小天鼻尖上方，虚虚描摹着那颗小痣的轮廓。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呼吸太重，慌忙屏住气。胸腔里却有什么东西跳得发疼，仿佛下一秒就要撞断肋骨。
床垫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他俯身的动作比想象中更急切：就亲一下……亲一下就好……
他微闭上眼睛，颤抖着贴了上去……
高小天鼻尖的触感竟是凉凉的。
人总是会贪心，贪心过了头自然变本加厉……
高小天的嘴唇比想象中更软。
这个偷来的吻轻得像羽毛拂过，佴承霄却像被烫到般弹开，他怕自己会想要索取更多。
睡梦中的人突然嘤咛一声，无意识地追着他撤离的方向仰起头。
所有的理智瞬间崩塌。佴承霄扣住对方后脑的手指深深插进发丝，结结实实地碰了一下对方的唇瓣。
然后他想：接吻好像是要伸舌头的，于是他伸出舌尖，尝到一丝残留的酒精甜味。
可对方却没了回应……
他猛地撑起身子，看着对方依然紧闭的双眼和潮红的脸颊，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高小天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个认知像桶冰水当头浇下。佴承霄狼狈地滚下床，仿佛自己做了件多么伤天害理的事。
他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间，膝盖狠狠撞上茶几角，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却又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声。
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轮廓。他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死死捂住脸，掌心烫得像是被火燎过。
他刚刚做了什么？
他居然趁着高小天醉酒熟睡的时候……亲了他？还伸了舌头？
佴承霄猛地搓了搓脸，恨不得把自己埋进沙发缝里。他刚刚的行为简直像个变态，像个趁人之危的混蛋。高小天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觉得恶心？会不会再也不想见到他？
他蜷缩在沙发上，心脏跳得像是要炸开，耳边全是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他努力平复着情绪，可脑海里却一遍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高小天温热的呼吸、柔软的嘴唇、无意识仰起头的模样……
他猛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沙发靠垫里，闷闷地骂了一句：“佴承霄，你他妈真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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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高小天是被尿意憋醒的。
宿醉的头痛像钝刀子割肉，他迷迷糊糊坐起来，被子顺着腰腹滑下去，露出光裸的脊背。他抓了抓头发，脑子里像塞了团乱麻，完全不记得昨晚是怎么睡过去的。
旁边的半张床是空的，那套新的夏凉被也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头……佴承霄昨天晚上没在床上睡？
高小天掀开被子，低头看见自己只穿着条内裤，浴巾还缠在脚踝上。他揉了揉太阳穴，零星的碎片在脑中闪过，他昨天好像穿的不是这条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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