佴承霄看着高小天手心上面那道长长的疤，心里莫名地紧了一下。
“好了好了。”高母笑道，“就你最坚强，最爷们儿。小佴，咱吃咱的，别搭理他。”
“妈，我才是您儿子。”高小天梗着脖子把鱼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还……挺嫩。以后做饭这一块就交给你了。”
佴承霄抿唇：“没问题。”
高母看着这一幕，眼神越发柔和。饭后她回房休息，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电视里放着无聊的综艺节目，谁都没心思看。
“你的手明天能干活吗？”佴承霄打破沉默。
“小事儿。”高小天活动着手指，“我肉皮子合的快，明天就好了。”
佴承霄皱眉：“明天用送货吗？”
“不用，都是同城的，今天都送完了。明天去出摊。”
“要不明天就休息一天。”
“那哪行，”高小天立刻反驳，“这两天正是水果好卖的时候，一天能少赚不少呢。”
佴承霄看着他满脑子都是赚钱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他轻声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行。”高小天笑着推了他一把，“尽情发挥你招蜂引蝶的本事。”
佴承霄：……
深夜，两人躺在狭窄的床上，呼吸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高小天很快就睡着了，这次却异常安分，没有再乱踢乱踹。佴承霄望着天花板，感受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心里一片柔软。
他知道高小天是直男，对自己的心思一无所知。这份感情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结果，但他贪恋这份温暖，舍不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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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收摊时，高小天数着钱，笑得合不拢嘴：“今天卖了快四百！创纪录了！”他从里面抽出两张递过去，“给，你的提成。”
佴承霄没接：“算我入股的，等你赚够了钱，连本带利一起还。”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高小天也不矫情，把钱塞回兜里，“走，请你吃冰棍。”
小卖部里，高小天撕开包装袋，把一根绿豆冰棍递给佴承霄，自己则咬着一根老冰棍。夏日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说真的，”高小天突然开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佴承霄咬着冰棍的动作顿了顿：“还没想好。”
“你总不能一直躲着吧？”高小天看着他，“你家里肯定急坏了。”
佴承霄沉默不语。他知道高小天说得对，可他真的不想回到那个冰冷的家。
“要不……”高小天犹豫了一下，“你跟你爸好好谈谈？也许他能理解你呢。”
佴承霄苦笑：“他要是能理解，我就不用跑出来了。”
高小天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实在不行，就在这儿待着，我养得起你。”
最后那句“我养得起你”，像一颗石子投进佴承霄的心湖，漾起圈圈涟漪。
回程的路上，货车突然发出一声异响，仪表盘的警示灯疯狂闪烁，然后彻底熄火。高小天咒骂着将车滑行到路边，打开双闪。
“又怎么了？”佴承霄问。
“不知道。”高小天皱眉，“我下去看看。”
检查完后，高小天抹了把脸上的灰，手指在皮肤上留下黑色的印记：“可能是变速箱问题，这下麻烦了。”
“能修吗？”佴承霄开门跳下车。
“需要专业工具和零件。”高小天叹了口气，“得叫拖车了。”
佴承霄想了想，掏出钱包和手机：“我认识个人。”他从钱包夹层里勾出之前的那张手机卡，走到路边打了个电话。
半小时后，一辆印着"佴氏集团"烫金logo的救援车呼啸而至。高小天瞪大眼睛：“你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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