佴承霄刚要说话，卫生间的门开了，高小天擦着头发走过来，发梢还滴着水，睡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和一小片胸膛。
“你那边有人？”佴承骋敏锐地问，“是谁？”
“一个朋友。”佴承霄心不在焉，“我先挂了。”他匆匆结束通话，转向高小天，“洗好了？”
“嗯，你在联系家人？”高小天直接问道，声音有些发紧，“准备回去了？”
佴承霄摇头：“我弟弟，了解一下家里的情况。”
高小天在他身边坐下，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高小天盯着他看了几秒：“你和你弟弟关系很好？”
“嗯。”佴承霄移开视线，“我妈去世的时候他才6岁，成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跑。不过他比我勇敢多了，初中就敢撕了我爸塞给他的重点中学录取通知书，不喜欢的钢琴课说翘就翘。不像我……”
“那是因为有你这个哥哥为他做后盾。”高小天突然搂住他的肩膀，“你把所有的刺都拢在自己身上，才让他能长成带锋芒的模样。”
佴承霄的身体在高小天触碰的瞬间僵住了。手掌温度透过单薄的T裇传来烫得他心跳失序。
他偏过头，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喉结微微滚动，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我...没那么伟大。”
“我说的是实话。”高小天并没察觉出佴承霄的异样，他很自然地松开胳膊，“虽然我不了解你爸，但从你的描述中能看出来，他是一个相当霸权主义的老顽固…呃…我这么说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佴承霄摇摇头，“你说得对，他的确很顽固。”
“所以啊，兄弟。”高小天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在抗争中重生，就得在压迫中灭亡。”
“下雨出不了摊，我去睡一觉。”高小天站起身，“你也睡一会儿吧。”
“好。”佴承霄点点头。
窗外的雨又大了些，雨点敲在玻璃上噼啪作响。佴承霄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雨幕，两个世界在他心中拉扯。
一边是责任，地位和财富，一边是自由，真实和……高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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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母出院当天，家里洋溢着久违的欢快气氛。佴承霄特意买了一束鲜花摆在餐桌上，高小天则做了几道母亲爱吃的菜。晚饭后，高母早早回房休息，留下两人在客厅收拾。
“今晚你必须睡床。”佴承霄的声音混着水流冲刷碗筷的声响，在暖黄的灯光里荡开。
高小天头也不抬：“又想抢？没门。”
“昨天就是你睡的沙发，今天该轮我了。”
“我妈腰还没好利索，半夜可能去厕所，我得听着点动静。”高小天把擦干的碗放进橱柜，“所以还是老规矩。”
这已经成为他们每晚的固定节目——争抢睡沙发的"权利"。
“今天不一样。”佴承霄放下抹布，“阿姨刚出院，需要安静休息。你睡觉打呼，会影响她。”
高小天瞪大眼睛：“我什么时候打呼了？”
“每天晚上。”佴承霄面不改色地撒谎，“声音跟拖拉机似的。”
“放屁！”高小天把毛巾甩在佴承霄肩上，“你才打呼，我半夜起来上厕所都听见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不自觉地提高。高母的房门突然打开，她探出头来：“你们两个，大晚上吵什么呢？”
“妈，他血口喷人，非说我睡觉打呼！”高小天像个孩子般告状。
“阿姨，他明明打呼还不承认。”佴承霄也不甘示弱。
高母看看儿子，又看看佴承霄，突然笑了：“你们俩啊...…”她摇摇头，“小天，你房间的床是一米五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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