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甜的热气立刻充满了病房。高母眼睛一亮：“红枣小米粥？”
“嗯，网上查的方法做的，你尝尝好不好喝。”佴承霄舀了一勺，轻轻吹凉。
高小天看着这一幕，胸口莫名发热。他抓了抓后脑勺：“那个...我去打壶热水。”
高小天拎着热水瓶在走廊里慢慢走着，冰凉的瓷砖透过鞋底传来寒意。他拧开瓶盖灌了点水，水汽模糊了视线。
这几天发生的事像做梦一样——佴承霄的突然出现，母亲的手术，那块被当掉百达翡丽丽……他抬手抹了把脸，指尖触到发烫的耳垂。
“小伙子，让一让。”一位大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高小天连忙让开，接满热水壶往回走。路过护士站时，他听见两个护士在闲聊：
“302床那个高个子帅哥是谁啊？气质真好。”
“好像是病人的小儿子吧？听说在国外留学刚回来。”
“真的假的？要个微信去？”
“你敢啊？那你去。”
高小天也不知道抽的哪门子风，快步走过去，笑呵呵地说：“那是我妹夫。”
说完头也不回地朝病房走去。
-
中午，护工来接班，高小天和佴承霄决定走着回去。刚走一半路，天空突然又下起了大雨。
“跑！”高小天拉起佴承霄的手冲向附近的屋檐。
但雨实在太大，短短几秒他们就被淋透了。高小天从背包里掏出一把折叠伞，勉强撑开，两人不得不紧贴在一起才能躲进伞下。
佴承霄能感觉到高小天的体温透过湿透的T恤传来，混合着雨水的清新气息。高小天的手还握着他的手腕，掌心灼热。雨水顺着高小天的发梢滴落，滑过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等雨小点再走。”高小天说，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低沉。
佴承霄点点头，却说不出话来。他的心跳声大得仿佛能被听见，不知道是因为奔跑还是因为此刻的亲密距离。
雨势稍缓后，他们共撑一把伞回家。途中高小天的手几次碰到佴承霄的，又迅速移开，像是不经意又像是刻意回避。那种若即若离的触感让佴承霄心头发痒，却又不明白自己在期待什么。
回到家，两人轮流洗澡。佴承霄先洗，出来时看到高小天正在厨房熬姜汤。
“喝点热的，别感冒了。”高小天递给他一碗。
“没事儿，没淋到多少雨。”
“还是预防着点吧。”高小天转身端起自己那碗，边喝边道，“我上小学那会儿，有一次放学回来，正赶上下大雨，淋得落汤鸡一样，后来发烧了三天才好。从那之后就落下了毛病。”
“那你怎么不早说。”佴承霄急道，“应该让你先洗的。”
“没事儿，我也没淋着。”高小天笑了笑。“你慢慢喝，我现在去洗。”
高小天洗澡时，佴承霄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电视。手机振动起来，是佴承骋。
“哥，你怎么样啊？”
“我很好，别担心。”佴承霄压低声音，“家里呢？”
“今天林业成来了。”佴承骋小声道，“具体来干什么的我没听清，但他走了之后爸好像挺不高兴的。”
“爸怎么说？”
“说你再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了。”佴承骋顿了顿，“但我知道他只是嘴硬。哥，你一定要坚持住，我挺你！”
佴承霄轻声笑道：“知道了。你别总跟个侦探似的，多把时间用在学习上，明年就高考了。”
“放心吧，我学习好着呢。”佴承骋得意道。“对了哥，我听说林沐沐在家闹绝食呢。”
“你听谁说的？”
“就林业成啊，我偷听到的。你说她这是闹的哪出啊？之前我也没看出来她喜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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