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天放下筷子，眉头皱了起来：“妈，您怎么又说这话？医生都说了越早做越好，拖下去万一严重了怎么办？钱的事您别操心，我都跟佴承霄说好了，算我们借的，以后肯定能还上。”
佴承霄也跟着点头：“阿姨，小天说得对，身体是大事。手术费您不用担心，我这边还有些积蓄，足够用了。”
高母看着两个年轻人认真的样子，眼眶有点发热，她用手背擦了擦眼角：“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可我这把老骨头了，动刀子多吓人啊。再说，家里离不开人，小天还得跑车卖水果……”
“现在不是有我了嘛，我会帮他的。”佴承霄拍拍她的手，“阿姨，我咨询过了，只是微创手术，很安全的。”
高母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个好孩子。”
高小天拍了拍胸脯：“妈，您就放心吧。到时候我请几天假，专门在医院陪着您。等您好了，咱们家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顺。”
高母点了点头：“行，听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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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当天，佴承霄第一次看到高小天如此紧张。他在手术室外不停地踱步，每隔几分钟就看一次表。佴承霄买了咖啡回来，递给他一杯。
“她会没事的。”佴承霄安慰道，“医生说这是个常规手术。”
“我知道。”高小天接过咖啡，手指微微发抖，“只是...上次我爸进医院，就没再出来。”
佴承霄心头一紧。他第一次真正理解了高小天对母亲的担忧，那不仅仅是关于疾病本身，还包含着对失去最后亲人的恐惧。
“这次不一样。”佴承霄轻轻按住高小天的肩膀，“我保证。”
高小天看了他一眼，眼中的脆弱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了平常的坚毅。但他没有推开佴承霄的手，两人就这样静静等待着。
两小时后，医生出来宣布手术成功。高小天的肩膀明显放松下来，眼中的紧张被释然取代。
“谢谢。”他对医生说，然后又转向佴承霄，声音很轻，“也谢谢你。”
高母需要在医院观察三天。当晚，高小天坚持要留在医院陪护，让佴承霄回家休息。
“明天你来替我就行。”高小天说。
佴承霄点点头，独自回到高小天家。空荡荡的屋子显得异常安静。他坐在沙发上，突然意识到，这短短几天，他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一个比他真正的家更有温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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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了，大少爷！”
佴承霄被一阵摇晃惊醒，睁开眼看到高小天站在沙发前，穿戴整齐，手里拎着两顶棒球帽。
“几点了？”佴承霄揉着眼睛问。
“六点半。”
佴承霄忽地一下坐起来：“我现在去医院。”
“不用了，我请了一天的护工。”高小天扔给他一顶帽子，“赶紧洗漱，带你去吃江城最好吃的早餐。”
佴承霄有些诧异，但也没多问。他拿起帽子戴上，对着手机屏幕照了照——深蓝色的帽子上没有任何logo，但质地柔软舒适。他这才注意到高小天头上也戴着一顶同款，只是颜色是黑色的。
“新买的？”佴承霄指了指帽子。
“嗯，刚才路过早市看到的。”高小天转身走向厨房，语气随意，“免得你每次出门都被太阳晒得直眯眼。”
佴承霄摸了摸帽子边缘，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种被人记挂在心上的感觉，对他来说很新鲜。
十分钟后，两人走出楼道。清晨的空气中带着昨夜雨后的湿润，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高小天没有开货车，而是推出了一辆有些年头的脚蹬三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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