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余光不断瞥向身旁——她因运动泛红的脸颊，被汗水打湿的碎发，还有随着呼吸起伏的肩线。
一小时后，秦舒言终于按下停止键。
她双手撑住扶手，深深弯下腰，胸口剧烈起伏：天...头好晕...
她闭着眼缓了缓，没注意到身旁季夜寒瞬间绷紧的下颌线。
当她直起身，随手将毛巾甩在肩上时，季夜寒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微微发颤的腿——那是腰伤患者的典型代偿动作。
他的手指收紧了扶手，却在看到她走向器械区时，终究没有迈出那一步。
秦舒言做完最后一组肩部训练，刚放下器械喘口气，一个皮肤白皙的年轻男生就凑了过来。
他挠了挠头，露出阳光的笑容："美女，能加个微信吗？"
不远处的季夜寒听到这话，脚步猛地一顿，差点被还在运转的跑步机绊倒。
他手忙脚乱地按下急停键，目光死死盯着那边。
戴着降噪耳机的秦舒言完全没注意到有人搭讪，直到对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后退，后背直接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
熟悉的消毒水味瞬间钻入鼻腔。
摘掉耳机转身，正对上季夜寒阴沉的脸。
秦舒言面无表情地拉开距离："不好意思，没站稳。"
这才看向搭讪的男生："你刚说什么？"
男生眼睛一亮："能加个微信吗？上个月就看到你来健身，但当时你朋友在..."
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今天终于又遇到你了。"
秦舒言看了眼季夜寒，挑了下眉："好啊。"
季夜寒铁青着脸走向器械区，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他抓起杠铃狠狠举了几下，金属碰撞声在健身房里格外刺耳。
秦舒言悠哉地喝了口水，余光瞥见季夜寒绷紧的背部线条，在心里轻哼：不当舔狗的感觉真好，可以做回自己了。
她站上体重秤，满意地看着数字："一天冰美式加运动，总算把泡面的热量消耗掉了。"
刚背起包走到门口，一阵天旋地转——
"小心！"方才要微信的男生冲上前，手刚要碰到秦舒言，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拽开。
"别碰她！"季夜寒的声音冷得像冰。
"你谁啊？没看见她晕倒了吗？"男生不服气地嚷嚷。
季夜寒单手掏出证件，另一只手已经将秦舒言打横抱起："医生。滚。"
他将人轻放在休息区长椅上，手搭在她纤细的手腕上。
脉搏微弱而急促，额头沁着冷汗。
季夜寒从她包里翻出一颗话梅糖，捏开她苍白的唇瓣塞了进去。
"为了减肥连命都不要..."他咬牙切齿地低语，手指却温柔地拨开她额前汗湿的碎发。
秦舒言的手机在包里突然震动起来，季夜寒掏出来时，屏幕上"小周"两个字正欢快地跳动。
他犹豫片刻，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舒言姐！"
电话那头小周的声音清脆响亮，"明天盛典红毯别忘了带乳贴啊！那礼服是深V抹胸的，万一走光就完蛋了！"
季夜寒的手指猛地收紧，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还有那里记得刮毛！要穿无痕丁字裤！"
小周继续喋喋不休，"喂？舒言姐？你在听吗？"
"嘟——"季夜寒手忙脚乱地挂断电话，仿佛那手机烫手似的。
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手机塞回她的包里，却听见自己心跳如雷。
电话那头的小周盯着被挂断的手机，困惑地眨眨眼："怎么回事？信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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