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结果出道后，他们反倒去追新人了。"
季夜寒抬眼看他，灯光在睫毛下投落一片阴影。
"他们喜欢的是那个在练习室挥汗如雨的我，"
顾怀之仰头饮尽杯中酒，"可出道后，谁还能保持最初的模样？"
他将空杯重重放在桌上，"感情不也一样？能走下去的，都是能接受彼此真实样子的人。"
两个酒杯在半空相撞，清脆的声响在包厢里回荡。
季夜寒望着杯中晃动的液体，突然想起秦舒言说"把我送给你"时，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
季和医院
季夜寒在骨科诊室外的走廊上来回踱步，他第三次抬手看表时，骨科主任叶翔正好拿着CT片从拐角处走来。
"季医生？"
叶翔推了推眼镜，"找我有事？"
季夜寒脚步一顿，"...有个叫秦舒言的患者，今天来复诊了吗？"
叶翔挑眉，刷卡推开诊室门："进来查查系统吧。"
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两人脸上，叶翔滚动着鼠标，"秦舒言...缺最后一次治疗，今天预约了但没来。"
季夜寒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蜷缩了一下。
"你认识？"叶翔转头打量他。
季夜寒声音平静，"急诊收治过，想看看恢复情况。"
叶翔翻开病历本："伤得确实重，神经损伤严重。"
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中，他叹了口气，"听她说之前有医生给打了封闭针？现在虽然能正常活动，但..."
点了点CT影像上的阴影，"脊柱神经损伤，你知道的，不可能完全康复。"
季夜寒的目光死死钉在那片阴影上。
"以后阴雨天会疼，久站也不行。"
叶翔合上病历，"对了，你刚说这位患者你……"
"她落了东西在我这。"
季夜寒突然打断，"如果来复诊，麻烦通知我，我没她联系方式。"
叶翔望着他僵直的背影，歪了下头转着钢笔："好。"
季夜寒回到诊室，候诊区的患者已经排起长队。
他机械地接过病历本，脑海中却不断浮现秦舒言的身影：这女人为什么没来复诊？是腰伤又严重了？还是...
"医生？医生！"患者焦急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季夜寒猛地回神："抱歉，您说哪里不舒服？"
"我这胃啊，一阵阵绞痛..."中年男患者捂着上腹，脸色发白。
"胃？"季夜寒手中的钢笔突然顿住。
想起秦舒言在梦中呼唤着各种热量高的食物。
他无意识地摇了摇头。
患者见状瞬间面如土色，声音发颤："医、医生...我这是...很严重吗？"
手指死死攥住检查单，指节都泛了白。
季夜寒这才惊觉失态，轻咳一声掩饰道："不是..."
他翻开检查单，钢笔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初步判断是胃炎，先做个胃镜确认下。"
秦舒言站在高端健身房的爬坡机上，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高马尾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她盯着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懊恼地嘀咕："明天就是盛典红毯，今天必须瘦五斤！都怪昨晚那盒泡面..."
运动内衣已经湿透，紧贴在后背，"几百大卡啊...今天全天只喝冰美式。"
她将坡度又调高了一档，喘着气继续："已经消耗500卡，再坚持半小时..."
这时，季夜寒修长的手指夹着会员卡在感应区"滴"地一刷。
前台惊喜道："季先生，好久不见！"
他微微颔首，目光却不自觉地被跑步区那个熟悉的身影吸引。
秦舒言戴着降噪耳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季夜寒不动声色地走到她旁边的爬坡机，在触控屏上轻点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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