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564512" ["articleid"]=> string(7) "6105509" ["chaptername"]=> string(8) "第49章" ["content"]=> string(4033) "

她抱着孩子,走到窗边。窗外,风雪依旧肆虐,天地一片苍茫混沌。这座孤城在风雪中沉默着,如同沉睡的巨兽。

林晚的目光投向窗外无边无际的黑暗,又低头看着怀中咿咿呀呀、对她全然依赖的小生命。她再回头,望向珠帘后那个沉睡的房间方向。

心,就在这一瞬间,奇异地安定了下来。

穿越时空的惶惑,初入侯门的窒息,对未知命运的恐惧,生死边缘的绝望,独自支撑的疲惫…所有惊涛骇浪般的情绪,似乎都被怀中这沉甸甸的温暖,和身后那微弱却持续的脉搏,悄然抚平了。

这里没有她熟悉的便捷与自由,没有她曾引以为傲的事业和独立空间。这里充满了血腥、阴谋、生存的压力和无尽的等待。可这里,有沈琢,有沈砚。

他们是她在这异世风暴中,唯一真实可触的浮木,是她灵魂深处那个巨大空洞,被命运粗暴撕开的裂口里,唯一透进来的光,也是唯一能填满的、带着体温的泥土。

她低头,轻轻吻了吻孩子光洁的额头,声音轻得像叹息,又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力量:

“此心安处…便是吾乡。”

冰冷的酒液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灼烧感,却驱不散心头的烦闷。

沈砚放下酒杯,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杯壁,目光落在窗外沉沉夜色里将军府高耸的飞檐。

又是一个被迫留宿府中的夜晚。

婚姻,对他而言,不过是圣旨上一行冰冷的朱批,是家族利益与皇权制衡下的一枚棋子。

他不需要柔情蜜意,更不需要一个需要他分神去照拂的、娇弱易折的累赘。

边关的风沙、狄人的弯刀、朝堂的暗箭,这些才是他熟悉的战场。而内宅…那是另一个他全然陌生且下意识排斥的泥沼。

新婚夜,他掀开那碍眼的红盖头。烛光下,一张脸映入眼帘——苍白,精致,带着明显的惊惶,像一只误闯入猛兽巢穴的幼鹿。那双眼睛尤其让他不喜,水光潋滟,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恐惧和…抗拒?很好,彼此彼此。他心中冷笑。

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名义上的“沈夫人”,替他打理这座冰冷的府邸,堵住那些催婚的悠悠众口,仅此而已。

至于这女人本身?只要她安分守己,别给他添乱,他甚至可以当她不存在。

“早些安置。”

他丢下这句话,几乎是带着解脱般转身离开。

身后那瞬间松垮下去的肩膀和骤然加重的呼吸,他清晰地感觉到了。很好,怕他。怕,就会安分。

最初的相处,印证了他的判断。这位新夫人林氏,怯懦,沉默,毫无主见,甚至连府中下人的一点怠慢都唯唯诺诺地承受。

除了那张脸尚算赏心悦目,简直一无是处。

他偶尔回府,目光扫过她低垂的眉眼和拘谨的姿态,心中只有一片漠然。像看一件摆在厅堂里、还算顺眼但无足轻重的瓷器。他甚至懒得去探究那份怯懦下的真实。女人,尤其这种深闺娇养出来的贵女,心思无非就是那点争宠、算计、哭哭啼啼。麻烦。他宁愿去面对狄人十万铁骑。

改变始于一次微不足道的回护。

暗卫递来的消息,府中几个积年的刁奴欺主。他本不欲理会内宅琐事,但“沈夫人”被欺辱,等同于打他沈砚的脸。他不过动了动手指,轻描淡写地处置了那几个不长眼的东西。并非为她出头,只是维护将军府的体面和他自己的权威。他甚至没有去看她得知消息后的表情。然而,当他在书房处理军务时,管事无意间提起夫人今日似乎“气色好了些”,他执笔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一丝极其微弱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异样掠过心头——她似乎…不再那么瑟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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