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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喂完,孩子在她怀里沉沉睡去,小脸还带着泪痕。林晚小心翼翼地将他放进紧挨着自己卧榻的小摇床里,掖好被角,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身体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小腹深处那熟悉的、绵长的钝痛再次隐隐发作。
“夫人,”福伯轻手轻脚地进来,手里捧着一摞册子,脸上带着忧色,“老孙头回来了。”
林晚睁开眼,眼底的疲惫尚未褪去:“如何?”
福伯将册子放在她手边的矮几上,声音压得很低:“跑遍了城里城外仅存的几家药铺,止血消炎的药…还是缺得厉害。那些坐地起价的奸商,手里攥着最后一点存货,要价…简直是敲骨吸髓!”老人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老孙头跟他们吵了一架,差点动起手来…最后也只买到一点点劣等的三七粉…给将军用,怕是不够分量,也怕药效不济…”
林晚的目光落在矮几上那本记录府中存粮药材的册子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纸张边缘。沈砚腰腹间那道伤口,如同一个无底洞,每日换下的绷带依旧带着淡淡的药渍和隐约的血痕。城里的伤兵营更是哀鸿遍野,每日抬出去的人…她不敢深想。
“库房里…还有东西能换吗?”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波澜。
福伯的嘴唇翕动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林晚身上半旧的靛青衣裙和她发间那根没有任何装饰的木簪,低声道:“夫人…您陪嫁的箱笼…能典当的…前些日子都…都用得差不多了。库房里剩下的,除了些笨重家具,就是…就是将军的一些旧兵器甲胄…”
林晚沉默了。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窗外呼啸的风声和摇床里孩子清浅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被砂砾磨过的低哑:“…把甲胄…处理掉一套吧。挑一套…不那么打眼的。”
“夫人!”福伯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和痛惜,“那是将军的…”
“命要紧,还是死物要紧?”林晚打断他,目光平静地看向福伯,那眼神深处却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按我说的办。换来的钱,七成买药,不拘好坏,能救命的就行。剩下的…再添些粮食,城西的粥棚,米粒…不能再稀了。”她的语气平淡,仿佛在安排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家务。
福伯喉头滚动,最终重重地点了下头,声音哽咽:“…是,老奴…这就去办。”他转身,脚步沉重地退了出去。
暖阁里再次恢复了寂静。林晚靠在软枕上,望着摇床里熟睡的孩子,又透过隔断的珠帘,望向隔壁沈砚房间的方向。疲惫如同沉重的枷锁,将她牢牢困住。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描摹着小沈琢沉睡中恬静的眉眼,低低地呢喃:“琢儿…你爹…一定会好起来的…对不对?”
回答她的,只有窗外风雪更紧的呜咽。
***
又过了几日,小沈琢果然发起了低烧,小脸烧得通红,呼吸急促,精神恹恹地靠在林晚怀里,连哭闹的力气都没有了。府里唯一的老军医被请来,诊脉后眉头紧锁。
“小公子先天不足,又值寒冬,寒气入体,引发了肺热之症。”老军医捋着花白的胡须,神色凝重,“此症最怕反复,若不能及时压下,恐生变数。”
林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抱着孩子的手臂微微收紧:“需要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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