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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跪在沈砚身边,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将军腰腹间那被林晚新换上的、同样被血染红的布条。
“夫人!药!有药了!”
他声音嘶哑,带着绝处逢生的狂喜,“快!快给将军敷上!这参粉…能吊命!”
林晚猛地回过神,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光芒。她挣扎着想要把孩子放下,可身体刚一动,眼前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小腹处的剧痛让她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浸透了额发。
“孩子…孩子给我…”
老孙头立刻明白了,他放下药包,伸出那双同样冻得僵硬发红、布满老茧的手,小心翼翼地从林晚颤抖的臂弯里接过那个哭得声嘶力竭的小小襁褓。老人笨拙地学着林晚的样子,用自己同样冰冷的身体和破旧的袖子尽量包裹住孩子,试图隔绝一些寒意,嘴里发出不成调的“哦哦”声,试图安抚。
孩子接触到更冷的怀抱和陌生的气息,哭声更加尖锐刺耳。
林晚顾不得心疼,也顾不得自己几乎赤裸着上身暴露在洞内刺骨的寒气中。
她抓起那包金疮药,扑到沈砚身边。手指哆嗦着去解她刚刚才用尽全力系紧的布条结。
布条被血浸得湿滑冰冷,结也因为之前的蛮力而变得死紧。每一次拉扯都牵扯着她自己撕裂的伤口,痛得她眼前发黑,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呃……”
昏迷中的沈砚似乎也被这粗暴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痛苦的呻吟,眉头紧紧锁起。
林晚心中一痛,动作却不敢有丝毫停顿。终于,死结被她的指甲抠开,那狰狞的伤口再次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边缘被冰冷的河水泡得发白外翻,中间最深处依旧在缓慢地渗出暗红的血,混杂着一些令人心头发紧的、淡黄色的组织液。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血腥和隐约腐败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晚胃里一阵剧烈翻搅,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喉头。她死死压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她抖开那包珍贵的金疮药,淡褐色的粉末带着一股清苦的药香。她几乎是屏住呼吸,将整包药粉,小心翼翼地、尽量均匀地倾倒在沈砚那可怕的伤口上。
药粉接触到血肉模糊的创面,沈砚的身体猛地痉挛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吼,额头上瞬间渗出大颗冷汗。这剧烈的反应让林晚的心也跟着狠狠一抽。
“忍着…沈砚…忍着…”她低声说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抓起自己撕下的另一条相对“干净”些的布条——那是她仅存的中衣下摆,还带着她微弱的体温和淡淡血腥气。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再次将那布条一层层、一圈圈,紧紧缠绕在沈砚的腰腹上,将药粉死死压在伤口上!
她的动作因为脱力和剧痛而歪歪扭扭,布条勒得并不平整,甚至有些地方松紧不一。但那份不顾一切的狠劲,却让一旁抱着孩子、紧张观望的老孙头看得心惊肉跳。
“好了…好了…”打上最后一个死结,林晚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整个人脱力地瘫软下去,重重跌坐在冰冷的岩石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前阵阵发黑。冷汗顺着她的鬓角滑落,滴在碎石上。
“夫人!您怎么样?”老孙头抱着哭得嗓子都有些哑了的孩子,焦急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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