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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撕裂的剧痛和失血的冰冷再次如潮水般涌来,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开始迅速模糊、飘散。

在彻底坠入黑暗之前,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脸颊紧紧贴在沈砚冰冷的手背上,仿佛要汲取那微弱脉搏带来的最后一点温度。

“撑住……沈砚……”她的声音微弱如同呓语,带着无尽的疲惫和一丝微弱的希冀,“等……等我醒来……”

话音未落,沉重的黑暗彻底将她吞没。只有那微弱却持续跳动的脉搏,透过冰冷的皮肤,微弱地传递着生的讯息。

老孙头看着昏死过去的林晚,又看看脉搏虽弱却奇迹般延续着的沈砚,再看看旁边枯叶堆里依旧在微弱啼哭的婴儿,老泪纵横。

他脱下自己湿透的外袍,盖在几乎赤裸的林晚身上,又撕下相对干燥的里衣,勉强将孩子重新包裹了一下,放在林晚身边。

他佝偻着背,守在两个昏迷不醒的主子和一个啼哭不止的婴儿身边,在冰冷昏暗的岩洞里,如同守着三盏随时可能熄灭的微弱烛火。洞外,奔腾的河水依旧咆哮,如同永不停歇的挽歌。

不知过了多久,当林晚再次被刺骨的寒冷和全身的剧痛唤醒时,岩洞外似乎透进了更多灰白的光线,天快亮了。

她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首先看到的,是孩子安静睡去的小脸,被老孙头用破布裹着,放在她臂弯旁。

然后,她猛地转头,看向身边的沈砚。

他依旧昏迷着,脸色依旧惨白得吓人。但林晚的目光,却死死地、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渴望,落在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上。

虽然微弱,但那起伏,是真实的!

他还活着!

泪水再次无声地滑落。

林晚挣扎着,想要再次去触摸他,确认那微弱的心跳。

就在这时,一直守在旁边、几乎冻僵的老孙头,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光芒,他指着沈砚那只被林晚握着的手,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变调:

“夫人!您看!将军……将军的手指……在动!他在动啊!他在等您!他在等您醒过来啊!”

冰冷坚硬的岩石紧贴着林晚的脊背,寒气如同无数细小的针,持续不断地刺入她的骨髓。

每一次呼吸都拉扯着全身的伤口,带来撕裂般的痛楚,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仿佛要耗尽最后的力气。

可她的目光,却像生了根,死死钉在沈砚那只微微蜷动过的手指上,贪婪地追随着他胸口那微弱却真实存在的起伏。

他还活着。

仅仅是这个认知,就足以压过所有蚀骨的痛苦与寒冷,成为支撑她不彻底崩溃的唯一支柱。

“夫人…将军…将军他…”

老孙头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和依旧深重的恐惧,他佝偻的身体挪到沈砚头边,布满冻疮和老茧的手颤巍巍地再次搭上沈砚冰冷的手腕,“脉…脉还在!比刚才…稳了一点点…老天开眼啊!”他浑浊的老泪沿着深刻的皱纹滚落,滴在沈砚毫无血色的脸颊上。

林晚说不出话,只能艰难地点点头,喉咙里火烧火燎。

她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对抗要将她拖回黑暗的眩晕,以及紧紧盯着沈砚,生怕那微弱的生命之火骤然熄灭。

老孙头挣扎着起身,动作迟缓僵硬,骨头缝里都透着被河水浸泡后的刺骨寒意。他踉跄着走向岩洞入口被藤蔓和水汽半掩的地方,费力地拨开垂挂的湿漉漉的植物,探头向外张望。洞外天色灰蒙,不再是深夜的漆黑,但厚重的雨云低低压着,光线依旧吝啬而惨淡。奔腾的河水声震耳欲聋,水汽扑面而来,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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