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564475" ["articleid"]=> string(7) "6105509"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2章" ["content"]=> string(3843) "
“镊子!”林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的体力在飞速流逝。
老孙头立刻将一把粗糙的镊子递到她手中,动作竟比之前快了一丝,少了一丝犹豫。
林晚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住一根被铁矛压住、正在缓慢渗血的细小血管断端。她的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与之前切开焦肉的狠厉判若两人。就在她试图用另一只手去拿针线准备结扎的瞬间——
一只冰冷、染满血污、却带着惊人力量的大手,猛地从床边抬起,如同铁钳般死死抓住了她刚刚放下刀、正要去拿针的左手手腕!
“!!!”
林晚浑身剧震!猛地抬头!
沈砚依旧紧闭着双眼,脸深埋在血污里,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但他的那只手,却抓得如此之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林晚的皮肉里!
一股巨大的、源于生命本能的求生力量,透过那冰冷的指尖,狠狠传递过来!
是他!
在瘟疫蔓延的隔离营帐里,他高烧不退神志模糊时,也是这样死死抓住她的手!
他在用这种方式确认她的存在!他在用身体最后的力气告诉她——别放弃!继续!
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林晚的眼眶,几乎要冲破她强行维持的冰冷外壳。她用力眨掉眼中的酸涩,反手更紧地握住了那只冰冷的手。
“我在……沈砚……我在这里!”她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哽咽,却异常清晰,“撑着!为了孩子!为了我!撑住!”
她不再犹豫,右手动作快如闪电。镊子夹稳血管,左手挣脱他的钳制(那力量竟让她费了些力气),拿起浸泡在酒里的粗针和羊肠线,手指翻飞,在令人窒息的专注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精准,完成了对那根细小血管的结扎!
“呼……”老孙头在一旁看得几乎忘了呼吸,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不敢置信的光芒。这种手法……这种在如此混乱血腥中展现出的极致精细……他行医几十年,闻所未闻!
接下来,是真正的炼狱——取出那根贯穿的铁矛。
林晚丢开针线,双手再次握住了那根冰冷、粗糙、沾满血肉的铁矛。矛身沉重,倒刺勾连。她必须找到一个角度,在最小损伤的前提下,将这死亡的象征从他身体里抽离。
“老孙头,秦山!”林晚的声音嘶哑却带着雷霆般的威严,“你们两个,用尽全力,压住他!压死!无论他如何挣扎,绝不能让他动一下!听明白没有?!”
“明白!”秦山低吼一声,从门口大步跨入,这位铁塔般的汉子此刻双眼赤红,脸上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狰狞。他和老孙头一左一右,如同两座山岳,用身体和全身的力量死死压住了沈砚的肩膀和腰胯。
“动手吧,夫人!”秦山的声音带着决死之意。
林晚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将脑海中所有关于人体结构、创伤处理的知识调动到极致。双手感受着铁矛的纹路和嵌入的角度,寻找着那唯一的、稍纵即逝的契机。
“呃——啊——!!!”
当林晚用尽全身力气,配合着肌肉撕裂的轻微“噗嗤”声,猛地将那根沾满血肉、带着焦糊恶臭的铁矛残骸从沈砚后背抽出的瞬间——
沈砚的身体如同被巨锤击中,猛地向上弓起!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仿佛灵魂都被撕裂的惨嚎冲破了他的喉咙!鲜血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的喷泉,从那个瞬间扩大了数倍、血肉模糊的恐怖创口中狂飙而出!暗红色的血液溅了林晚满头满脸,温热的,带着浓重的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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