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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结束后,沈宏远和苏婉亲自上山来找我,言辞恳切地希望我回家。沈家可以给我最好的一切,弥补过去的亏欠。
我看着他们殷切而愧疚的眼神,又看了看身边用大头蹭着我的灰影,以及周围在阳光下嬉戏的狼群,心中没有太多波澜。
“这里才是我的家。”我指着这片绵延的山脉,语气平静而坚定,“我习惯了这里的风,这里的雪,还有它们。”我摸了摸灰影的脑袋。
苏婉哭了,沈宏远也红了眼眶,但他们最终理解了我的选择。或许,真正的补偿,不是强行把我拉回那个不属于我的世界,而是尊重我的选择。
陆承泽站在我身边,自始至终都没有插话。等到我父母黯然又释然地离开后,他才看着我,眼中带着笑意和一种早已了然的神情。
“想好在哪里盖房子了吗?”他问得理所当然,仿佛这是早已决定的事情。
我一愣。
他指了指狼窝附近一块背风向阳的空地:“我觉得那里就不错。视野开阔,靠近水源,狼群活动也方便。”
我的心猛地一跳,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流涌遍全身。
于是,在陆承泽的操持下,一座原木搭建的、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结实木屋在选定的空地上建了起来。木屋不算豪华,但足够温暖舒适,有巨大的窗户可以看到山景。陆承泽甚至还贴心地在不远处,利用天然地形,给狼群搭建了一排可以遮风避雨的、宽敞的“狼舍”。
我给木屋取名“狼语居”。
我依旧每天带着灰影和狼群巡山、狩猎,履行着狼群“仲裁者”的职责。陆承泽将公司大部分事务移交,常常住在山里。他学会了识别狼群的信号,能大致听懂我和灰影用狼语交流的内容,甚至偶尔还能在灰影的“监督”下,陪我一起进行短途的巡狩。
他不再是那个遥远的京圈太子爷,而是成了这片山林的一部分,成了我和灰影生活里理所当然的存在。
一年后的某个清晨,青峦山下了一场薄雪。我推开木屋的门,看到陆承泽站在院子里,灰影破天荒地没有对他龇牙,而是安静地坐在他身边。
陆承泽转过身,手里拿着一个用山间坚韧藤蔓和不知名蓝色小野花编成的戒指,单膝跪在雪地里,仰头看着我,目光深邃而温柔:
“林野,我知道你不喜欢山下的规矩和热闹。所以,我把自己送上山了。你愿意收留我吗?以后,你巡山,我陪你;你看狼,我看你。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灰影在旁边歪着头看了看,然后发出一声悠长的、不知是赞同还是催促的狼嚎。远处的狼群也跟着应和起来,嚎叫声在山谷间回荡。
我看着他被山风吹得微红的脸颊,看着他眼中比星辰还亮的光,笑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如同山泉般清澈的笑容。
我伸出手,接过那枚带着山野气息的独特戒指,戴在手指上,大小正好。
“好啊。”我说,声音带着笑意,“但你要跟我一起住在这里,还要继续努力,跟灰影搞好关系。它要是不同意,你可进不了门。”
陆承泽站起身,紧紧握住我的手,眼中满是狂喜:“好!”
婚礼没有大操大办,就在我们的木屋前。沈宏远、苏婉和已经彻底醒悟、变得沉稳不少的沈子轩都来了。狼群围在四周,没有嚎叫,安静地看着这场属于它们“两脚兽成员”的仪式。灰影穿着我给它戴上的一个用野花编的花环,威风凛凛地蹲在我和陆承泽中间,像个骄傲的证婚人。
苏婉看着我和陆承泽紧握的手,又看看周围和谐的一切,终于放下了积压心中十八年的愧疚,流下了释怀和祝福的眼泪。
清晨的阳光穿透林间的薄雾,洒在覆着白雪的木屋顶上。我靠在陆承泽温暖的怀里,看着脚边趴着的、肚皮吃得圆滚滚的灰影。远处,几只半大的小狼崽正在雪地里追逐打闹,溅起一片雪沫。
山林寂静,却又充满了生机。
我轻声说,像是自语,又像是说给身后的人听:“这里才是我的家。”
陆承泽收紧了手臂,将下巴轻轻抵在我的发顶,吻了吻我的额头,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沉稳:
“嗯。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青峦山依旧沉默矗立,见证着狼群的嚎叫,也守护着木屋里的温情。从狼窝里捡回来的千金,最终在狼王的陪伴和爱人的守护下,找到了属于她的、最野性也最温暖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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