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564265" ["articleid"]=> string(7) "6105485"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0章" ["content"]=> string(6445) "
苏望和艾雅开始了一种精打细算的“孝顺”。
家里的账目,艾雅似乎记了一本无形的账。
每次买菜回来,她都会看似无意地念叨今天的肉价又涨了,水果多么不划算。
交完水电费,她也会唉声叹气,说这个月空调开多了,费用超支。
他们试图用这种方式,让我体会到他们的“付出”,从而产生“愧疚感”,早点在房子问题上松口。
但我始终无动于衷。
该开空调的时候绝不含糊,想吃什么也会直接提。
有一次,我甚至说想吃进口的车厘子。
艾雅当时脸就拉下来了。
“妈,那东西死贵,都是炒作起来的,没什么吃头。”
我淡淡地说。
“哦,我看隔壁王奶奶她女儿经常给她买,说补血挺好的。我就随口一说,没有就算了。”
第二天,饭桌上出现了一小盘车厘子,数量不多,个头也小。
艾雅板着脸说。
“妈,您尝尝吧,就买了这一点,尝尝鲜就行了。”
我拈起一颗,尝了尝。
“嗯,味道还行。谢谢啊。”
我的反应依旧平淡。
艾雅嘴角抽动了一下,没再说话。
我知道,这点“付出”让他们心里很不平衡。
他们觉得,我在享受他们的“进贡”,却不肯给出他们最想要的东西。
这种不平衡,积累到一定程度,总会爆发。
爆发点,出在小宝身上。
小宝所在的幼儿园,要组织一次为期三天的夏令营,去郊区的农庄,费用不低。
对苏望和艾雅来说,这又是一笔计划外的开支。
晚上,他们在房间里商量。
艾雅的意思,是让小宝去,别的小朋友都去,自己孩子不去不好。
苏望则有些犹豫,觉得太贵了,而且孩子小,出去三天不放心。
最后,还是决定让小宝去。
但艾雅话锋一转,提到了我。
“小宝去夏令营要交钱,家里这个月开销已经超了。”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
“要不……这个月给你妈买药的钱,先缓缓?反正也不是急用的药。”
我坐在客厅,手里的蒲扇停了一下。
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前世,他们就是这样,一点点克扣我的医药费。
从“不是急用的药”开始,到最后连止痛药都嫌贵。
苏望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这……不太好吧?刚说好我们负责……”
“有什么不好的?”艾雅打断他。
“她那都是老年病,吃的药也就是保健作用,晚几天吃没事。”
她说得理所当然。
“再说,她的退休金自己拿着,真需要,她不会自己买吗?”
“我们现在压力多大啊?小宝上学要钱,以后加名字说不定还要交税,到处都要用钱!”
苏望不吭声了,似乎是默认了。
我坐在黑暗中,胸口发闷。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在利益面前,他们自私的本性暴露无遗。
这才坚持了不到两个月,就开始打医药费的主意了。
第二天,到了我该去医院开药的日子。
我故意没动,等着看他们的反应。
艾雅像没事人一样,上班去了。
苏望也绝口不提开药的事。
下午,我主动给苏望发了条微信。
“望,我常吃的那个降压药快没了,你哪天有空陪我去医院开一下?”
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
过了很久,苏望才回复。
“妈,我这周特别忙,要不您自己先去?药费……您先用您的卡刷一下?我回头给您。”
看着屏幕上的字,我冷笑出声。
回头?
恐怕是没有回头了。
我没有再回复。
我自己去了医院,用我的退休金卡,开了药。
晚上,我把药袋放在茶几上,很显眼的位置。
苏望回来看到,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
艾雅则直接装作没看见。
吃饭的时候,我平静地开口。
“今天我去医院了。”
苏望扒饭的动作顿了一下。
“哦……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我血压控制得还行,就是药不能停。”我看着他说。
“药……开回来了?”他有些心虚地问。
“嗯,开回来了。”我指了指茶几上的药袋。
“哦,开回来就好。”苏望低下头,继续吃饭。
艾雅突然插话。
“妈,现在医院挂号拿药都能用手机预约,特别方便,以后这种小事,您其实可以自己搞定,就不用总等苏望有空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想把这件事定性为“小事”,把我的依赖定义为“麻烦”。
我放下筷子,看着她。
“艾雅,你说得对,是挺方便的。”
我话锋一转。
“不过,这药费,以后是怎么算?”
我直接挑明了。
“上次咱们说好的,看病吃药的钱,由你们负责。”
“这次是我垫上的,你们是现在给我,还是怎么着?”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苏望和艾雅都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要钱。
艾雅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苏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妈,看您说的,还能少了您的药钱吗?”
他试图用玩笑缓解气氛。
“我微信转给您,这就转。”
他拿出手机,笨拙地操作着。
很快,我的手机响了一下,收到了转账。
数额正好是药费的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我点了接收,然后淡淡地说。
“嗯,以后还是这样,谁负责就是谁负责,清清楚楚比较好,免得时间长了,记混了。”
我的话,像一记耳光,扇在他们脸上。
苏望和艾雅的表情,像是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他们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个“协议”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拿捏的空头支票。
而是真的有成本的。
而我对这笔成本的支付,看得非常紧。
想糊弄过去?
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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