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564259" ["articleid"]=> string(7) "6105485" ["chaptername"]=> string(7) "第4章" ["content"]=> string(7084) "

艾雅的“表现”,确实持续了几天。

晚饭变得丰盛了,虽然我能感觉到她下厨时的不情愿和敷衍。

她开始主动问我第二天想吃什么菜。

苏望对我也客气了不少,下班回来会勉强找些话题跟我聊几句。

甚至有一天晚上,艾雅还主动提出要帮我洗脚。

我拒绝了。

这种刻意的、带着目的的殷勤,让我觉得别扭,甚至有点恶心。

我知道,这不过是“成本”较低的投入。

他们想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我最大的让步。

真正的考验,还没来。

机会很快就来了。

一天夜里,我故意没关严窗户,吹了半宿冷风。

第二天早上,我开始咳嗽,流鼻涕,发起低烧。

我躺在床上,虚弱地哼唧着。

苏望准备上班,听到声音,推门进来看了看。

“妈,你怎么了?”他站在门口问,眉头微蹙。‌⁡⁡

“有点不舒服……头疼,嗓子疼……”我哑着嗓子说。

“哦,可能是感冒了。”他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家里有感冒药,你吃点吧。我上班要迟到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连杯水都没给我倒。

过了一会儿,艾雅领着准备去幼儿园的小宝过来了。

“奶奶生病了?”艾雅探进头,语气还算关切,但脚步没有挪进来。

“嗯,有点发烧。”我说。

“哎呀,那多喝点热水。”艾雅快速地说,“药在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妈,我得赶紧送小宝了,要迟到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拉着孩子走远了。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

看,这就是他们“好好赡养”的诚意。

一次甚至不需要去医院、吃点药就能好的小感冒,就已经让他们原形毕露。

如果是前世,我可能会自己挣扎着起来倒水吃药,还会安慰自己,他们只是工作忙,不是故意的。

但现在,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我躺在床上,没有动弹。

咳嗽声越来越大。

中午,艾雅大概是不放心,提前回来了。

她推开我的房门,闻到房间里有些浑浊的空气,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

“妈,您还没吃药啊?”‌⁡⁡

她看到床头柜上空空如也的水杯,语气带上了几分责备。

“您看您,生病了也不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虚弱地说:“浑身没力气……起不来……”

艾雅叹了口气,很不情愿地去倒了杯温水,又翻出感冒药,拿进来。

她把水杯和药放在床头柜上。

“药给您放这儿了,您待会记得吃。”

她站在床边,没有要扶我起来的意思。

“艾雅……”我喊住她。

“我有点饿了,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你能不能给我煮碗粥?”

艾雅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她看了看时间,显得很为难。

“妈,我下午还有个会,时间快来不及了。”

她找着借口。

“要不……我给你点个外卖?白粥好像不好点……要不点个皮蛋瘦肉粥?”

点外卖。

呵呵。

我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摆摆手。

“算了……不麻烦了……我睡会儿就好了……”

艾雅如蒙大赦。

“那您好好休息,多喝水啊!”‌⁡⁡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我的房间,还轻轻带上了门。

我听着外面传来她打电话的声音,大概是打给苏望。

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充满了抱怨。

“……真会挑时候生病……烦死了……还要我煮粥……我哪有空……”

我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就烦了?

这才哪到哪。

真正的“麻烦”,还在后头呢。

傍晚,苏望下班回来。

我听到他进门,和艾雅在客厅低声交谈了很久。

然后,他推门进来了。

脸上带着刻意装出来的关心。

“妈,你好点没?”

他走到床边,用手背碰了碰我的额头。

“还有点烧。”他自言自语。

“艾雅说她下午太忙,没照顾好您,您别往心里去。”

他开始替妻子开脱。

“我给您煮了粥,您趁热喝点?”

我点点头。

苏望端来一碗白粥,米粒有些夹生,显然他很少下厨。‌⁡⁡

我勉强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望啊,”我看着他说,“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生个病都这么磨人。”

苏望敷衍道:“妈,您别这么说,谁还不生个病。”

“我在想啊,”我缓缓地说,“这次是小病,下次万一是大病呢?”

苏望的表情僵了一下。

“你看,我这医保卡里的钱,看个感冒是够用。”

我继续敲打他。

“可万一,我说万一,我像隔壁楼王奶奶那样,查出个什么癌症肿瘤的……”

“妈!您胡说什么呢!”苏望急忙打断我,脸色都变了。

“呸呸呸!童言无忌!这种不吉利的话怎么能乱说!”

他是真的慌了。

不是担心我的身体,是担心我的比喻成真。

那意味着巨大的、他们无法承受也不想承受的经济负担。

“我就是随便说说。”我笑了笑。

“所以啊,这房子,是我最后的保障。”

我盯着他的眼睛。

“有它在,我生病了,还能卖掉房子给自己治病。”

“要是没了它……”

我没再说下去。

但苏望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房子,不仅是我的栖身之所,更是我应对未来可能发生的疾病风险的底气。

他们想空手套白狼,仅凭几句口头承诺就拿走一半产权,门都没有。

想要房子,可以。

那就先证明,他们有能力,并且愿意,承担起我未来可能产生的所有医疗费用。

用实实在在的行动,而不是那份轻飘飘的协议。

苏望沉默了半晌,才干巴巴地说:“妈,您想太多了,好好养病吧。”

他端着几乎没动过的粥碗,脚步沉重地走了出去。

我知道,今晚,他们夫妻俩,注定要失眠了。

而我的“病”,在第二天就奇迹般地好了。

因为我“想通”了,心情好了,病自然就好了。

经过这次小小的试探,我更加确信,他们所谓的孝顺,薄如蝉翼。

接下来,我需要给他们一点“甜头”,一点希望。

否则,游戏就不好玩了。

也要让周围的看客们,慢慢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盲目从众的效应,有时候,需要慢慢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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