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564251" ["articleid"]=> string(7) "6105485" ["chaptername"]=> string(7) "第1章" ["content"]=> string(6463) "
前世,儿子儿媳说想给孩子落学区房,让我把老房子加上他们的名字,还写了份协议,说“加名后必好好赡养”。
我疼孙子,想都没想就签了。
可房子过户才半年,他们就以“家里人多住不下”为由,把我赶到狭窄的储藏室。
后来我得了肺癌,他们拿着我的房产证去抵押贷款,却连化疗费都不肯掏。
我咽气那天,听见儿媳跟儿子说:“老东西总算没用了,这房子彻底是咱们的了。”
再次睁眼,那份协议还在我手里,我直接划着火柴点了,看着他们惊惶的脸,我冷笑:“想拿房子?先把‘好好赡养’这四个字,落实到每天的饭桌上、每月的医药费里,不然,门都没有。”
火柴盒就放在茶几上,红色的,小小的一个。
旁边是那份墨迹才刚干透的协议。
儿子苏望和儿媳艾雅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
他们的眼神里有一种混合着期待和不易察觉的急切的光。
尤其是艾雅,她的嘴角努力向上弯着,形成一个标准的、讨好的弧度。
“妈,”苏望开口了,声音是惯常的温和,“您看,这也就是走个形式。”
他的手指在那份协议上点了点。
“主要是为了小宝上学。”
“对呀妈,”艾雅立刻接话,声音又软又甜,“学区政策一年一个变,早点把名字加上,咱们心里都踏实。”
她伸手推了推坐在旁边玩玩具车的孙子小宝。
“小宝,快叫奶奶,谢谢奶奶。”
小宝抬起头,懵懂地喊了一声“奶奶”,又低下头去摆弄他的小汽车了。
我的心,就像被那奶声奶气的声音泡软了的棉花糖。
前世,就是这样一幕。
我就是被这看似天衣无缝的“为孩子好”的理由,和被孙子需要的满足感,冲昏了头脑。
我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在那份协议上签了字。
那薄薄一张纸,上面写着“房产加名后,保证悉心赡养母亲安度晚年”的承诺。
后来却成了我的卖身契,不,是送死契。
半年,仅仅过了半年。
我就从宽敞的卧室,被请到了阴冷潮湿的储藏室。
理由是他们需要书房,家里人多住不下。
后来我咳嗽不止,查出肺癌晚期。
他们拿着我的房产证,顺利抵押贷出了款,说是要投资生意。
可当我需要钱做化疗时,他们却捂紧了口袋。
“妈,化疗太受罪了,还不如好好享受最后的日子。”
艾雅当时是这么说的,脸上还带着一种为我着想的体贴。
我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那天,身体已经瘦得脱了形。
房间门外,传来艾雅清晰又带着一丝解脱的声音。
“老公,老东西总算没用了,这下房子彻底是咱们的了。”
那声音,像一把冰冷的锥子,刺穿了我最后一点意识。
……
“妈?您怎么了?发什么呆呀?”
艾雅的声音把我从那段冰冷刺骨的回忆里拽了回来。
我看着她年轻光洁的脸,那双眼睛里,此刻只有对房子的渴望,没有半分对未来的愧疚。
苏望也略显紧张地看着我。
“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觉得协议有什么问题?”
他试探着问。
问题?
问题太大了。
这协议本身,就是最大的陷阱。
我缓缓伸出手,没有去拿旁边那支笔。
而是拿起了那个红色的火柴盒。
“妈,您拿火柴干什么?”艾雅疑惑地问。
苏望也皱起了眉头。
我没说话,只是慢慢地,从火柴盒里抽出一根细细的火柴。
动作缓慢得,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
“刺啦——”
一声轻响。
橘红色的火苗在火柴梗上跳跃起来,散发出淡淡的硫磺味。
苏望和艾雅的脸上,同时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妈!您这是干什么!”苏望猛地站起身。
艾雅也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想伸手过来抢那份协议。
但我已经将那一小簇火苗,凑近了协议纸张的一角。
干燥的纸张遇到明火,立刻贪婪地卷曲、变黑,然后蔓延开一片焦灼的痕迹。
火舌迅速舔舐着那些墨写的承诺。
“好好赡养”四个字,最先被火焰吞没。
“妈!您疯了!”苏望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
艾雅则直接瘫软在沙发上,张着嘴,像是离水的鱼,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们大概从未想过,一向顺从、以儿孙为天的我,会做出如此激烈的举动。
火焰灼烧着我的指尖,传来轻微的刺痛。
但这痛,远不及我前世所承受的万分之一。
我看着他们惊惶失措的脸,看着那份虚伪的协议在火焰中化为灰烬,最终飘落在茶几光洁的表面上。
只剩下一小堆黑色的、一触即碎的灰烬。
我轻轻吹了吹灼热的手指,抬起眼,冷冷地看着他们。
苏望的脸色煞白。
艾雅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一种计划被打乱的愤怒。
“妈……您……您这是……”苏望语无伦次。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没有任何温度的笑意。
“房子,是我的名字。”
我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
“想加名字?”
我的目光从苏望脸上,扫到艾雅脸上。
“可以。”
他们似乎因为这个词,又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但我接下来的话,彻底把那点希望浇灭了。
“先把‘好好赡养’这四个字,”
我顿了顿,加重了语气。
“落实到每天的饭桌上,”
“落实到每月的医药费里,”
“落实到……我死之前最后一口气上。”
我盯着他们因为震惊而有些扭曲的脸,缓缓吐出最后四个字。
“不然,门都没有。”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小宝还在无知无觉地玩着他的玩具车,发出“呜呜”的声音。
苏望和艾雅瘫在原地,像两尊瞬间失了魂的泥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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