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564248" ["articleid"]=> string(7) "6105379" ["chaptername"]=> string(8) "第48章" ["content"]=> string(3603) "

我的心猛地一紧。名字?我能告诉他真名吗?林晚这个名字,会不会带来麻烦?福利院会不会通过名字找我?

“……晚晚。”我含糊地、选择了一个更显弱小、也更容易被当作小名的称呼,声音细若蚊蚋。

“晚晚?”老周重复了一遍,似乎也没太在意,“多大啦?你奶奶到底在哪儿?这兵荒马乱……唉,不是,这大冷天的,你家里人咋能让你一个人跑出来?”

又是一连串我无法回答的问题。我低下头,把脸往军大衣的领子里埋得更深,用沉默作为唯一的防御。

老周等了一会儿,见我不答,自讨没趣地咂了咂嘴,嘟囔道:“得,还是个闷葫芦。”他便不再问我,只是偶尔会自言自语般地抱怨几句路况,或者咒骂一下这该死的寒冷天气。

他的沉默,反而让我稍稍安心。至少,他没有刨根问底,没有表现出要将我送回去或者交给什么人的意图。

卡车继续行驶。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荒僻,村庄变得稀疏,大多是些低矮的土坯房或砖瓦房,烟囱里冒着稀薄的、几乎被风吹散的炊烟。偶尔能看到一两个裹得严严实实、在田间地头拾掇的农人,或者几条在路边垃圾堆里翻找食物的土狗。

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声音在相对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饥饿感从未远离,只是在短暂的温暖和安全感中,变得更加尖锐。

老周显然也听到了。他侧头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只是伸手在他座位旁边一个同样油腻的布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个用塑料袋包着的东西。他看也没看,直接递到我面前。

是一个白面馒头,看起来比福利院的要白净、扎实很多,虽然也已经冷了,硬邦邦的。

“喏,垫吧垫吧。”他的语气依旧没什么温度,像是随手丢给路边野狗一点吃食。

我看着那个馒头,喉咙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巨大的渴望和一种莫名的、不愿接受施舍的倔强在我心里交战。但生存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伸出手,手指因为寒冷和激动而微微颤抖,接过了那个馒头。

“谢谢……叔叔。”我低声说,声音几乎被引擎声吞没。

老周摆了摆手,示意我快吃。

我背过身,面对着车窗,像一只护食的小动物,小口小口地、极其珍惜地啃咬着那个冷硬的馒头。馒头很干,噎得我直伸脖子,但我舍不得大口吃,一点点在嘴里含软了,再慢慢咽下去。这是我从福利院逃出来后,吃到的第一口正常的、属于人的食物。那麦子原始的香气,混合着冷硬的口感,对我来说,胜过世间任何美味。

一个馒头下肚,胃里有了实实在在的填充感,虽然远未饱足,但至少缓解了那磨人的绞痛。身体的力气似乎也恢复了一点点。

我重新裹紧军大衣,靠在椅背上。温暖的驾驶室,食物的慰藉,车轮持续向前的节奏……这一切,构成了一种我许久未曾体验过的、脆弱的安宁。疲惫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来。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尽管我拼命告诫自己不能睡,不能在一个陌生人车上失去意识,但身体的透支已经达到了极限。

引擎的轰鸣声仿佛变成了催眠的乐曲,车身的轻微摇晃如同摇篮。窗外交替掠过的、荒凉的冬日景象,渐渐在我眼中变得模糊、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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