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564228" ["articleid"]=> string(7) "6105379"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3章" ["content"]=> string(3469) "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外面走廊传来了李干事喊铁头名字的声音,似乎是有什么事找他。

铁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似乎想记住我此刻的异常,但他不敢耽搁李干事的事。他冲我啐了一口(并没有真的吐出来,只是一个侮辱性的动作),低声道:“你给我等着。”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储物间,重重地摔上了门。

我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怀里的地图像一块烧红的铁,烫得我生疼。

危险过去了,但更大的危机感笼罩了我。铁头显然起了疑心。他就像一条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绝不会轻易放弃。

我将地图拿出来,最后看了一眼上面那条通往“靠山屯”的曲折路线,将它深深地刻进脑海。然后,我走到角落里,找到一个堆积着废弃扫帚头的破麻袋,将这张承载着我全部希望又带来巨大风险的地图,撕成无法辨认的碎片,深深地埋了进去。

地图消失了。

但路线,已经烙印在我的心里。

我整理好衣服,拿起那个破簸箕,深吸一口气,推开储物间的门,走进了外面昏暗的走廊。

走廊里空无一人。但我知道,暗处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正在某个地方盯着我。

怀揣着用巨大风险换来的希望火种,同时也背负着因此而来的、迫在眉睫的威胁。我知道,我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储物间那次短暂而惊心动魄的对峙,像一根无形的导火索,点燃了福利院平静水面下的炸药。铁头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仅仅是之前那种带着霸凌意味的审视,而是掺杂了更多阴冷的、被冒犯后的恼怒,以及一种猎犬般执着的探究。他显然认定我藏了某种重要的、见不得光的东西,而挑战了他的权威,这比东西本身更让他无法容忍。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一只行走在布满蛛网的黑暗中,每一步都感觉有看不见的丝线缠绕上来。铁头和他的跟班们不再仅仅满足于隐晦的挑衅。他们开始更密切地监视我。我去打饭,他们会在不远处交头接耳,目光像冰冷的探针;我放风时独自靠在围墙边,他们会故意在附近大声嬉笑打闹,用噪音和身体语言制造压迫感;甚至晚上睡觉,我都能感觉到来自对面床铺的、长时间的、毫不掩饰的注视。

这种无处不在的监视,比直接的冲突更消耗人的心神。我不得不时刻绷紧神经,连和小梅之间那种微弱的交流都变得极其谨慎,生怕将她卷入更深的漩涡。我将枕头下的旧挎包藏得更深,夜里睡觉都保持着几分清醒。

小梅也感受到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她变得更加胆怯,像一只惊弓之鸟,连和我对视都不敢超过一秒。她似乎想问我什么,但看到我愈发冰冷沉默的侧脸,最终什么也没敢问出口。

我知道,铁头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名正言顺地发难,或者能抓住我把柄的机会。而我,则在这日益沉重的压力下,开始更紧迫地思考逃离的计划。脑海里那张地图的路线反复勾勒,与靠山屯相关的每一个字都像救命的咒语。但我需要时机,需要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尤其是铁头那双如同附骨之疽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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