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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方寒调息时——
他突然感觉到，脑海中传来一股陌生的信息。
那是……秦老的记忆。
重生丹中，封印了秦老的一段记忆。
方寒闭上眼，任由记忆涌入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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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的记忆**
那是六十年前。
秦老还年轻，只有二十岁。
他也是反噬体。
但和方寒不同，他选择了第二条路——枯坐。
他躲在云河镇，当了藏经阁的管理员，从此再也没有修炼过。
他看着同龄人一个个突破，一个个成为强者。
而他，只能躲在这破旧的小楼里，等死。
他后悔过，绝望过，甚至想过自杀。
但最终，他还是活了下来。
因为他在等。
等一个人。
等一个走第三条路的人。
终于，六十年后，他等到了。
那个人，叫方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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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的声音，在方寒脑海中响起：**
"方寒，如果你看到这段记忆，说明你已经服用了重生丹。"
"也说明，你遇到了生死危机。"
"老夫想告诉你——"
"不要怕。"
"不要放弃。"
"第三条路，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
"痛苦、绝望、孤独……这些都是必经之路。"
"但只要你守住本心，你就能走下去。"
"老夫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选了第二条路。"
"老夫枯坐六十年，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留下。"
"但你不一样。"
"你选了第三条路。"
"你在用生命，证明反噬体也能不被混沌之力控制。"
"你在用行动，告诉天道——反噬体，不是诅咒！"
"所以，老夫相信你。"
"相信你能走通第三条路。"
"相信你能以拙问天。"
"记住——"
"第三条路的尽头，不是力量，是道心。"
"无名老祖，他失败了。"
"因为他最后，失去了本心。"
"他为了力量，吞噬了无辜。"
"他为了突破，丧失了良知。"
"所以，他虽然强大，但他失败了。"
"因为他变成了他最不想成为的……怪物。"
"方寒，你不要重蹈覆辙。"
"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要失去本心。"
"记住你的道——"
"宁可承受万倍痛苦，也不吞噬无辜。"
"宁可以拙问天，也不跪地求生。"
"这就是你的道。"
"也是老夫……最想看到的道。"
"好了，老夫的话说完了。"
"方寒，加油。"
"老夫在九泉之下，等着看你以拙问天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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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结束。
方寒睁开眼，泪流满面。
"师父……"他喃喃，"徒儿明白了。"
"第三条路的尽头，不是力量，是道心。"
"徒儿不会失去本心。"
"徒儿会一直走下去。"
"直到……以拙问天的那一天。"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云河镇。
天空中，飘起了雪花。
又是雪。
和母亲死时的雪一样。
和秦老死时的雪一样。
方寒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
雪花落在掌心，化作水滴。
像是泪，也像是祝福。
"娘，爹，苏明，秦老……"方寒喃喃。
"你们放心。"
"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我会守住本心。"
"我会走通第三条路。"
"我会……以拙问天。"
他转身，大步离开藏经阁。
身后，是云河镇，是墓地，是过去。
身前，是未知，是挑战，是更加艰难的未来。
但方寒不怕。
因为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
因为他已经明白了道心的真谛。
因为他知道——
只要道心不碎，他就永远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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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
方寒回到黑石城，躲在客栈的密室里。
重生丹的副作用，准时发作。
那是一种难以想象的痛苦。
比修炼《逆流诀》痛苦十倍。
比服用重生丹时痛苦十倍。
方寒感觉，自己的经脉，正在一寸寸断裂。
五脏六腑，正在一点点破碎。
骨髓，正在一滴滴燃烧。
但他没有喊叫。
他只是咬紧牙关，闭上眼，默默承受。
因为他知道，这是必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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