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接过,吃下丹药。
温热的药力在体内扩散,伤口开始愈合,疲惫也减轻了一些。
"谢了。"方寒说。
"还有这个。"林婉儿又掏出一个瓶子,"破境丹,三颗。等你炼气境大圆满时,可以帮你突破通脉境。"
方寒愣了一下:"这太贵重了……"
"拿着吧。"林婉儿说,"反正我用不上。"
她顿了顿,又掏出一张地图和几张符纸:
"这是逃生路线图。沿着这条路走,可以避开青云宗的搜查。"
"这些是伪装符,贴在身上,可以改变气息。"
"还有……"
她把一个储物袋递给方寒:
"这里有一些灵石、丹药、还有换洗的衣服。"
"够你用一段时间了。"
方寒看着这些东西,眼眶发红。
他抬起头,看着林婉儿:"你……为什么要帮我？"
林婉儿沉默了片刻,然后说:
"因为我看不惯。"
"看不惯什么？"
"看不惯这个世界,用出身定义一个人。"
"看不惯这个体制,把反噬体当成怪物。"
"看不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
她抬起头,看着庙宇破败的屋顶:
"我哥哥林逸,也是反噬体。"
"五年前,他被家族发现了。"
"林家的人,把他抓起来,活活抽出灵根。"
"他痛苦了三天三夜,才死。"
"临死前,他对我说——"
她眼眶发红:
"婉儿,如果有一天,有人走通了第三条路,你一定要帮他。"
"因为他……代表着希望。"
"代表着所有反噬体的希望。"
方寒沉默了。
他没想到,林婉儿竟然背负着这样的过去。
"对不起……"他低声说。
"不用说对不起。"林婉儿擦了擦眼角,"我哥哥的死,不是你的错。"
"反而……"
她看着方寒,眼中闪过光芒:
"你让我看到了希望。"
"在黑风山秘境,我看到你拒绝吞噬苏明。"
"你守住了本心。"
"你证明了,反噬体也能不被混沌之力控制。"
"你证明了,第三条路是存在的。"
"所以……"
她郑重地说:
"方寒,你一定要活下去。"
"一定要走通第三条路。"
"一定要让所有人知道——"
"反噬体,不是诅咒!"
方寒看着她,眼中满是坚定:
"我会的。"
"我一定会活下去。"
"一定会走通第三条路。"
"一定会以拙问天!"
林婉儿笑了。
那是一种欣慰的、满足的笑容。
---
两人在废弃庙宇里,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林婉儿准备离开。
"你去哪？"方寒问。
"回青云宗。"林婉儿说,"我不能失踪太久,否则会被怀疑。"
方寒皱眉:"回去……会不会有危险？"
"会。"林婉儿平静地说,"林家应该已经察觉,我在帮你。"
"回去之后,我可能会被软禁,甚至……"
她没有说下去,但方寒明白。
林家，也可能会对她动手。
"那就别回去。"方寒说,"跟我一起走。"
林婉儿摇头:"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还有事情要做。"林婉儿说,"林家虽然腐朽,但还有一些像我三叔林向北那样的好人。"
"我要留在林家,保护他们。"
"而且……"
她看着方寒,认真地说:
"我要在青云宗内部,尽可能地帮助那些被压迫的人。"
"就像我哥哥说的——如果我们都逃了,谁来改变这个世界？"
方寒沉默了。
他想劝林婉儿,但他知道,劝不动。
因为林婉儿和他一样,都有自己的道。
她的道,是留在体制内,尽可能地保持良知。
"那……保重。"方寒说。
"你也是。"林婉儿说。
她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方寒:
"方寒。"
"嗯？"
"我……"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我等你回来。"
方寒愣住了。
林婉儿的脸,微微泛红:
"等你走通第三条路,等你变强,等你……能保护自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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