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脉断裂的痛,五脏移位的痛,失血过多的痛,像是千刀万剐一般,让他每动一下,都痛得想死。
就在这时——
轰!
一道苍老的身影,从天而降,重重砸在方寒和青云宗弟子之间,震起漫天尘土!
烟尘散去。
一个佝偻的老人,站在方寒面前,背对着他,面对着数十个青云宗弟子。
是秦老!
"师父?!"方寒震惊,"您……您怎么来了?!"
秦老咳血,虚弱地笑:"老夫……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送死……"
"老夫在云河镇,感知到你的气息暴动……就知道……你遇到麻烦了……"
"所以……老夫来了……"
方寒眼眶发红:"师父,您的伤还没好!您不能来!"
"老夫知道。"秦老说,"但老夫不来,你就要死了。"
"老夫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
周执事看到秦老,眼中闪过震惊,然后是狂喜:"秦老!你果然也在!好!好!宗主说得没错,你这个反噬体,一定会出来救方寒!"
"今天,我们就把你们两个反噬体,一起杀了!"
"所有人,给我上!"
数十个青云宗弟子,再次冲上!
秦老深吸一口气,全身灵力爆发。
筑基境巅峰的气息,如山如海,压得周围的弟子都喘不过气来。
但方寒能看到,秦老的脸色,比上次更加苍白,嘴角的鲜血,更加汹涌。
他的身体,在剧烈颤抖,像是随时都会倒下。
"师父,别打了!"方寒大喊,"您会死的!"
"老夫……本就活不了多久了……"秦老咳血,"能在死前……再见你一面……老夫……很高兴……"
他一掌拍出,震飞五个弟子,然后转身看向方寒:
"方寒,跑!"
"我不跑!"方寒吼道。
"听老夫的话!"秦老大喝,"你还年轻,你还有未来!"
"老夫的命,不值钱。"
"但你的命,值得!"
"你要替老夫,走完第三条路!"
"你要替无名老祖,看看第三条路的尽头是什么!"
"你要证明给天道看——反噬体,也能成为强者!"
"所以——"
他眼中闪过决绝:
"跑!!!"
话音刚落——
秦老全身灵力爆发,燃烧生命本源。
轰!
金色的火焰,从秦老体内涌出,那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生命本源燃烧时,释放出的最后的光芒。
他的头发,瞬间变得雪白。
他的皮肤,瞬间变得干枯。
他的脸上,浮现出无数皱纹,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但他的气息,却攀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筑基境巅峰……
半步金丹!
"不好!他要拼命了!"周执事脸色大变,"所有人,退!"
但已经来不及了。
秦老冲上去,一掌拍向周执事。
拙拳第十式——拙归!
那一掌,看起来很慢,很笨拙,像是老人晨练的太极拳。
但那一掌中,蕴含着秦老毕生的感悟,毕生的道。
大巧若拙。
返璞归真。
那一掌,是拙拳的终极奥义。
那一掌,是秦老临死前,对武道的最后理解。
轰!
掌力击中周执事,周执事吐血,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山壁上,整个人镶嵌进去,胸口塌陷,鲜血狂涌,生死不知。
"周执事!"弟子们惊呼。
秦老转身,看着周围的弟子,眼中闪过杀意。
"都给老夫……滚!"
一声怒喝,如惊雷炸响,震得山谷都在颤抖!
炼气境的弟子们,被震得七窍流血,纷纷逃窜,连滚带爬,像是见了鬼一样。
很快,山道上,只剩下方寒和秦老。
还有……满地的鲜血。
秦老转身,看着方寒,笑了。
但那笑容,无比苍白,无比虚弱,像是随时都会消失。
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一根黑发都不剩。
他的皮肤,已经干枯如树皮,失去了所有水分。
他的眼睛,已经浑浊,像是蒙上了一层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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