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可经脉全断!"
"我宁可修为尽失!"
"我宁可死在这里!"
"我也不会……吞噬我的兄弟!"
轰!
道心之光,再次爆发!
这一次,更加强烈,更加耀眼,更加坚定!
白光,如同潮水一般,涌向混沌之力,冲击,包裹,压制!
混沌之力发出不甘的嘶吼,疯狂挣扎,但在道心之光面前,却节节败退!
因为——
道心,比混沌之力,更强!
道心,是方寒的信念,是他的坚守,是他的一切!
道心不碎,混沌之力就无法吞噬!
终于——
在方寒的拼死压制下,混沌之力,被压制住了!
它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咆哮,然后,沉寂下来,缩回丹田深处,不再暴动。
苏明的灵根本源,停止被吞噬。
还剩下一小部分,大约三成,漂浮在方寒丹田中,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像是苏明的灵魂,在守护着方寒。
方寒跪在地上,浑身是血,七窍流血,脸色惨白,气若游丝。
但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
"苏明……"他虚弱地笑了,"我做到了……"
"我没有……吞噬你……"
"我守住了……本心……"
"我……"
他想说更多,但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整个人倒在雪中,昏厥过去。
雪,还在下。
覆盖了方寒的身体,覆盖了血迹,覆盖了一切。
---
不知过了多久——
方寒醒了。
他睁开眼,看到的,是漫天的雪。
雪花,还在飘落,落在他脸上,冰凉,刺骨。
他挣扎着坐起来,浑身剧痛,经脉断裂的痛,五脏移位的痛,失血过多的痛,像是千刀万剐一般,让他每动一下,都痛得想死。
但他还是坐了起来。
因为他要看看——
苏明还在不在。
他转头,看向旁边。
那里,只剩下一滩血迹,已经被雪覆盖了大半。
还有一件染血的衣服,静静地躺在雪中。
还有一块玉佩,躺在衣服旁边,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那是苏明的玉佩。
那是苏明唯一留下的东西。
方寒爬过去,颤抖着手,捡起那块玉佩。
玉佩冰凉,光滑,上面刻着一个"苏"字,还有一朵云的图案。
那是苏明从小就戴着的玉佩,是他娘给他的,是他唯一的念想。
现在,这块玉佩,躺在方寒手里。
而苏明,已经不在了。
方寒握着玉佩,浑身颤抖,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这一次,他没有压制。
他放声大哭。
"苏明——!"
"苏明——!"
"苏明——!"
他嘶吼着苏明的名字,声音凄厉,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肺都吼出来一样。
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止不住地流。
他哭得像个孩子,哭得肝肠寸断,哭得天崩地裂。
"为什么……"他哽咽着,"为什么我是反噬体……"
"为什么……要让我做这种选择……"
"为什么……要让我看着兄弟死去……"
"为什么……"
"为什么——!"
他捶打着地面,雪花被震飞,露出下面的泥土,泥土被他的拳头砸出一个又一个坑。
拳头,流血了。
指甲,断裂了。
但他还在捶打,还在哭泣,还在嘶吼。
"我恨……"他吼道,"我恨这个世界!"
"我恨青云宗!"
"我恨赵强!"
"我恨苏家!"
"我恨反噬体!"
"我恨……我自己……"
"我恨我太弱……"
"我恨我保护不了苏明……"
"我恨我只能看着他死……"
"我恨……"
他哭着,吼着,捶打着,发泄着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愤怒,所有的绝望。
哭累了,他就倒在雪中,握着玉佩,看着天空。
天空,灰蒙蒙的,看不到太阳,看不到星星,只有无尽的雪花,在飘落。
"苏明……"他喃喃,"你说……这世界……值不值得……"
"我现在……真的不知道……"
"你都不在了……"
"这世界……还有什么值得的……"
他闭上眼,脑海中,无数画面闪过——
**第一次分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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