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光点,如同漫天星辰,从苏明化为的光芒中涌出,飘向方寒。
那是苏明燃烧生命本源后,化为的最精粹的能量。
那是苏明最后的,给方寒的,礼物。
"苏明!"方寒嘶吼,泪流满面,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苏明的身体,越来越透明,像是要消散了一样。
但他还在笑。
笑得很灿烂,很温柔,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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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火焰,从苏明体内涌出,那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生命本源燃烧时,释放出的最后的光芒。
火焰,从他的心脏开始。
心脏,那颗曾经为方寒跳动的心脏,现在正在燃烧。
砰砰砰——
心跳声越来越慢,越来越弱,最后,停止了。
心脏化为金色的光,涌向方寒。
然后,是血液。
血管中的血,那些曾经在罡风走廊中流淌的血,那些曾经在剑阵迷宫中沸腾的血,那些曾经在心魔试炼中坚守的血——
现在,全部燃烧。
血液沸腾,蒸发,化为金色的雾气,弥漫在空气中,像是燃烧的云彩。
方寒能闻到那股味道——铁锈味,血腥味,还有一股淡淡的,苏明身上特有的,泥土的味道。
那是苏明从小在云河镇长大,在田野里奔跑,在泥土中打滚,留下的味道。
现在,这股味道,也在燃烧。
接着,是肌肉。
苏明的肌肉,那些曾经挥舞裂山拳的肌肉,那些曾经为方寒挡风的肌肉,那些曾经背靠背战斗的肌肉——
一寸一寸,化为金色的火焰。
肌肉纤维在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在哀鸣,像是在诉说,像是在告别。
方寒看着,眼泪止不住地流。
他想伸手,想抓住苏明,想把他拉回来。
但他的手,穿过了金色的火焰,什么都抓不住。
只有热。
烫得他手掌发红,烫得他心脏发疼。
然后,是骨骼。
苏明的骨骼,那些曾经支撑起他身体的骨骼,那些曾经让他站立,让他战斗,让他为方寒挡剑的骨骼——
咔嚓,咔嚓,咔嚓——
一根接一根,碎裂,断裂,化为金色的光尘,飘散在空气中。
先是指骨,十根手指,一根接一根碎裂。
那是曾经握住方寒的手,曾经分馒头的手,曾经拍方寒肩膀的手。
然后是臂骨,左臂,右臂,肱骨,桡骨,尺骨,全部碎裂。
那是曾经挥舞拳头的臂,曾经搂住方寒肩膀的臂,曾经背靠背时依靠的臂。
接着是肋骨,一根接一根,从第一根到第十二根,全部碎裂。
那是保护心脏的肋骨,保护肺的肋骨,保护内脏的肋骨。
现在,全部碎裂,化为金色的光尘。
最后,是脊椎。
苏明的脊椎,那条支撑起他整个人的脊椎,那条让他挺直腰杆,让他昂首挺胸,让他永不弯腰的脊椎——
从颈椎到胸椎,从腰椎到骶椎,从第一节到第三十三节——
一节接一节,碎裂。
每碎裂一节,苏明的身体,就矮下去一分。
从站立,到弯腰,到跪倒,到匍匐,到完全倒下——
但即使倒下,他的眼睛,还在看着方寒。
即使身体在燃烧,在碎裂,在消失,他的眼睛,还在看着方寒。
那双眼睛,温柔,坚定,带着笑意。
仿佛在说——
"寒哥,别哭。"
"我不疼。"
"真的,一点都不疼。"
方寒跪在地上,双手撑地,泪水砸在地上,砸在苏明化为的金色光尘上,混在一起,分不清哪是泪,哪是光。
"苏明……苏明……"他哽咽着,声音嘶哑,"别走……求你了……别走……"
但苏明的身体,还在燃烧。
皮肤,燃烧。
头发,燃烧。
五官,燃烧。
那张曾经大笑的脸,曾经吃馒头的脸,曾经哭泣的脸,曾经说"值了"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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