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错觉吗？
她不安地退回内室，那种被无形大手牢牢掌控、却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一无所知的感觉，让她几乎窒息。
而此刻，京城某些阴暗的角落，关于摄政王与前准侄媳的香艳丑闻，正如同瘟疫般，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一夜之间，流言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骤然露出獠牙，在京城的街巷坊间疯狂窜动，其内容之香艳恶毒，远超之前所有关于苏婉的议论。
不再是简单的“王爷用强”、“侧妃失节”，而是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摄政王如何与准侄媳早有私情，如何趁陛下病重将人囚禁府中日夜宣淫，甚至暗示苏婉腹中骨肉来历不明……言语不堪入耳，极尽污蔑之能事。
这流言精准地戳中了百姓对权贵秘辛的猎奇心理和对桃色事件的天然关注，如同野火燎原，迅速烧遍了茶楼酒肆、深宅后院，甚至隐隐有向朝堂蔓延之势。
尽管摄政王府的暗卫以铁血手段迅速掐灭了几处流言源头，抓了几个嚼舌根的地痞，但当所有人都窃窃私语时，杀戮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幽兰殿依旧被严密隔绝，苏婉对此一无所知。但殿外守卫的暗卫们身上日益凝重的煞气，以及秦管事偶尔送来物品时那欲言又止、隐含同情的复杂眼神，都让她敏锐地察觉到——出事了。
她试图从云雀口中探听，云雀却也只是摇头，她被看得更紧，几乎无法与任何外人交谈。
这种被蒙在鼓里、等待未知审判的感觉，比直接的羞辱更让人煎熬。她像是被放在火上慢慢炙烤，焦躁不安与日俱增。
……
摄政王府书房。
萧夜面色冰寒，听着墨离汇报流言扩散的程度以及朝堂上几位御史大夫蠢蠢欲动的迹象。
“源头可查清了？”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
“已锁定几人，皆与端王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对方很谨慎，用的是死士散播，难以抓到直接证据。”墨离回道。
“沈澈……”萧夜指尖用力，几乎将手中的玉扳指捏碎，“本王倒是小瞧了他的下作。”
“王爷，如今流言汹汹，恐对您声誉不利。是否需采取更严厉的措施？”墨离请示。光是抓几个小喽啰，显然已无法遏制。
萧夜却冷笑一声：“更严厉？难道要把所有议论的人都杀光吗？那不正中他下怀，坐实了本王暴戾无道、心虚掩耳的名声？”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阴沉的天空：“他不是想闹大吗？本王就让他闹个够。传令下去，所有暗卫撤回，停止对流言的干预。开放言路，本王倒要看看，有多少牛鬼蛇神会跳出来。”
“王爷！”墨离一惊，“如此一来，流言恐更难收拾！尤其是苏侧妃她……”
“她？”萧夜转过身，眼底翻涌着墨离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该料到会有今日。躲在本王羽翼之下，就能一世安宁吗？”
这话看似冷酷，墨离却隐约觉得，王爷似乎另有深意。
“可是……”
“没有可是。”萧夜打断他，“按本王说的做。另外，准备一下，本王要去幽兰殿。”
墨离一怔，这个时候去？但他不敢多问，只得领命：“是。”
……
幽兰殿内，苏婉正心绪不宁地对着棋盘独自摆子，殿门忽然被毫无预兆地推开。
萧夜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带着一身外面的寒意和凛冽的檀香。他今日未穿朝服，只着一身玄色暗纹常服，却依旧威势迫人。脸色似乎比往日更冷峻几分，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某种沉郁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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