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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着别动。”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大步离去,玄色的衣袍带起一阵冷风。
苏婉僵立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缓缓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大口喘息,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手腕上仿佛还残留着他方才握紧的温度和力道,脸颊上被他擦过的地方一片滚烫。
恐惧、慌乱、无助、以及一丝极其诡异的、被看穿后的虚脱感交织在一起,几乎将她淹没。
他知道了那么多,却没有立刻发作,反而……最后那个动作……
他到底想做什么?
而陛下突然……朝局必将动荡!更大的风暴,真的要来了!
萧夜离去后,幽兰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苏婉瘫坐在地板上,冰冷的触感透过单薄的衣裙渗入肌肤,却远不及她心中的寒意。方才那短暂却惊心动魄的对峙,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心力。
他知道了。关于母亲,关于北境,关于幽影卫,甚至关于她腹中的孩子……他仿佛洞悉了一切,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冰山,将她牢牢困在冰冷的深渊。
最后那个擦泪的动作,那般突兀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意味,此刻回想起来,竟让她脸颊莫名发烫,心绪愈发纷乱如麻。
他究竟意欲何为?是猫捉老鼠般的戏弄,还是……别的什么?
“小姐!”云雀这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扑过来扶她,声音带着哭腔,“您没事吧?王爷他……”
“我没事。”苏婉借力站起身,声音沙哑,努力平复着剧烈的心跳和颤抖的身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陛下晕厥,宫闱生变,朝局必然动荡,这变故来得太快太急,打乱了所有的节奏。
萧夜被急召入宫,短时间内恐怕无暇再顾及她。这或许是喘息之机,但也意味着更大的不确定性。
“云雀,收拾一下,莫让人看出异样。”她低声吩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是。”云雀连忙擦干眼泪,迅速整理好被弄乱的软榻和小几。
苏婉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迅速沉下的暮色,以及王府内隐约加强的巡逻守卫,心中沉重。皇帝龙体……萧夜作为摄政王,权力将空前集中,但也必将成为众矢之的。各方势力都会蠢蠢欲动,尤其是……端王沈澈。
沈澈绝不会放过这个时机。他会如何行动?会对她下手吗?
还有萧夜……他临走前那句“待着别动”,是警告,还是……某种程度的保护?
她发现自己竟不由自主地去揣测他的意图,这让她感到一阵心惊。不能再这样下去,必须稳住心神。
“云雀,”她转身,目光恢复了几分清明,“陛下晕厥,王府内外定然戒严。近日我们务必更加谨慎,非必要不出殿门,一切饮食用药,你需加倍小心。”
“奴婢明白!”云雀重重点头。
……
皇宫大内,此刻已乱作一团。
景泰帝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时突然晕厥,人事不省,太医署所有当值太医皆被召入宫中,束手无策。皇后哭成了泪人,一众妃嫔皇子惶惶不安。
萧夜赶到时,御榻前已跪了一地的人。他面色冷峻,无视那些或惊恐或探究的目光,直接走到榻前查看。
皇帝面色灰败,呼吸微弱,显然情况极其危急。
“情况如何?”萧夜声音沉冷,问向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太医令。
“回、回王爷……”太医令冷汗涔涔,“陛下乃是突发中风之症,邪入脏腑,情况……甚是凶险,臣等……只能尽力施针用药,能否醒来,全看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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