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瓜葛？”萧夜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那为何端王的人，和你母亲留下的那些‘旧部’，都在不约而同地……探查北境……？”
他知道了！他不仅知道端王在查，连幽影卫在查他都知道！他甚至直接将幽影卫称为她母亲的“旧部”！
苏婉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四肢冰凉。她最大的秘密和依仗，在他面前仿佛透明一般！
看着她骤然缩紧的瞳孔和瞬间惨白的脸，萧夜心中那股掌控一切的快意与某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交织在一起。他再次逼近一分，几乎能感受到她身体的微颤，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蛊惑般的危险：
“告诉本王，苏婉。你母亲，究竟是谁？你千方百计来到本王身边，甚至不惜……”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她依旧平坦的小腹，“……怀上本王的孩子，究竟想从本王这里，得到什么？或者……证实什么？”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苏婉心上。孩子！他连孩子都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被彻底看穿、无所遁形的绝望瞬间攫住了她。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晃了一下，向后踉跄半步，险些跌坐在榻上。
萧夜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了她冰凉的手腕。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皆是一震。
苏婉猛地想要挣脱，却被他握得更紧。他的手掌温热而有力，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也……奇异地带来一丝支撑，让她没有软倒在地。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惊恐、无助和一种濒临崩溃的脆弱。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我……我不知道……”她声音哽咽，语无伦次，“母亲她……从未说过……我只是……只是想报仇……”
看着她这副全然失控、露出最真实软弱的模样，萧夜心底那股冰冷的探究欲奇异地缓和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复杂的情绪。他并未松开手，反而微微收紧了力道，支撑着她。
“报仇？”他重复道，声音依旧低沉，却少了几分逼问的锐利，“找端王报仇？还是……连同本王一起？”
苏婉拼命摇头，泪水终于滑落：“不……不是您……是沈澈！是苏瑶！他们害死了我！我必须要……”她猛地顿住，意识到自己失言，惊恐地捂住了嘴。
萧夜眸光骤然一凝：“害死了你？”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诡异的用词。
苏婉浑身一颤，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险些泄露了重生的最大秘密，顿时吓得连哭都忘了，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看着她吓得魂不附体的模样，萧夜心中的疑虑却达到了顶峰。她身上绝对有远超他想象的秘密。
他松开了她的手腕，却没有退开，而是抬手，用指腹有些粗粝地擦过她脸颊的泪痕。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审视的意味。
苏婉被他突如其来的触碰惊得僵住，忘了反应。
“苏婉，”他凝视着她湿润的眼睛，声音低沉缓漫，带着一种致命的危险与诱惑，“你最好没有欺骗本王。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但未尽的话语中的威胁，比任何明确的警告都更令人胆寒。
苏婉怔怔地看着他，心脏狂跳，几乎要窒息。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秦管事略显急促的声音：“王爷！宫中急报！陛下突发晕厥，召您即刻入宫！”
萧夜动作一顿，眉头瞬间锁紧。他深深看了苏婉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最终化为一片深沉的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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