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有丝毫表露，只依旧低眉顺眼：“王爷厚爱，妾身惶恐。殿内一切安好，并无不妥。”
秦管事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言，行礼后退了出去。
殿内重归寂静，只余那碗燕窝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云雀看着那碗燕窝，有些犹豫：“小姐，这……”
“无妨，”苏婉眸光微闪，“既是王爷赏的，便用了。”她示意云雀将碗端过来。萧夜若真想害她，绝不会用如此拙劣的方式。这更像是一种……安抚和观察。
她小口小口地吃着温热的燕窝，清甜润滑的口感确实让她感到一丝暖意，但心底的疑虑却更深了。
萧夜的态度，越来越让她捉摸不透。冰冷的警告与偶尔流露的、近乎温和的关照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危险的吸引力，让她不由自主地去揣测，去在意……甚至，产生一丝不该有的悸动。
她用力掐了一下掌心，告诫自己保持清醒。
……
与此同时，端王府内，沈澈正对着那几封字迹模糊、语焉不详的残信和那枚普通至极的断裂玉佩，眉头紧锁。
“这就是她拼死护着的东西？”他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的失望与恼怒。这些残破的纸片和一块烂玉，能有什么价值？！
“殿下，”幕僚仔细查验后，沉吟道，“信件虽残，墨迹亦模糊，但依稀可辨‘北境’、‘安好’等字眼，且纸张墨质皆非俗品。这玉佩虽无标记，但断裂处陈旧，似是常年贴身佩戴之物。依属下看，此物或许并非关键，但可能……是某种信物或念想。苏侧妃如此紧张，或许与此物背后之人有关。”
“背后之人？”沈澈眼神一凛，“你是说……她母亲的情夫？”他立刻想到了最龌龊的可能，眼中闪过恶意的光芒。若真如此，那可就是天大的丑闻！
“属下不敢妄断，但并非没有可能。”幕僚低声道，“北境……当年苏夫人似乎确有一段时日驻守北疆……”
“查！给本王往这个方向仔细查！”沈澈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兴奋起来，“重点查她母亲在北境时的人际往来！还有这玉佩，给本王找出它的来历！”
若真能查出苏婉母亲不贞的证据，那苏婉的身份都将受到质疑！届时，不仅能彻底毁了她，更能给包庇她的萧夜沉重一击！
……
摄政王府书房。
萧夜听着墨离关于端王动向的汇报，唇角噙着一丝冷嘲。
“情夫？信物？”他轻嗤一声，“沈澈也就这点能耐。”他早就查过苏婉母亲的背景，虽有些神秘，但绝无此类污点。那箱子，本就是他故意抛出的诱饵。
“王爷，是否需要纠正端王的调查方向？”墨离问。
“不必。”萧夜把玩着一枚玉扳指，“让他去查。正好让他忙些，省得总来烦本王。”他乐得看沈澈白费功夫。
墨离迟疑片刻，又道：“另外，属下发现，那股暗中的势力（幽影卫）近期活动频繁，似乎在暗中调查……王爷您早年在北境的经历。”
萧夜动作一顿，眸光骤然锐利起来：“查本王？”
“是。似乎与端王调查苏夫人北境往来的方向，有……部分重合。”墨离语气凝重。
萧夜眼底闪过一丝真正的讶异，随即化为深沉的玩味。
苏婉的母亲……调查本王北境的过往？这两者之间，会有什么联系？
难道……
一个模糊的、极其大胆的猜测在他脑中悄然浮现。
他想起苏婉那双时而柔弱、时而冰冷、时而锐利的眼睛，想起她那份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决绝，想起她母亲那神秘的身份和可能存在的幽影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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