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563959" ["articleid"]=> string(7) "6105360" ["chaptername"]=> string(8) "第49章" ["content"]=> string(3667) "

他接过她递来的油纸包,指尖碰到她的手,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陈砚之的耳根微微发红,转身时故意把药箱往墙上撞了撞,发出“哐当”一声响——那声响很大,刚好盖过了墙外又起的议论声。

“陈技术员,忙着呢?”王老五婆娘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农机站门口,斜着眼往屋里瞟,“这红薯闻着真香,是沈念姑娘做的?”

陈砚之没理她,径直往牛棚走,路过井台时,他忽然停下脚步,从药箱里掏出几瓶青霉素,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张叔家的牛得了炭疽病,传染性极强。你们要是闲得慌,不如回家看看自家的牲口,别等染了病,哭都来不及。”

妇人们一听“炭疽病”三个字,吓得脸色发白,哪还敢多嘴,一哄而散。王老五婆娘还想说什么,被李嫂一把拉住:“快走!要是真传染了,咱家那几头猪就完了!”

井台边瞬间安静下来,只剩张婆婆在那儿叹气:“造孽哦。”

沈念站在门后,看着陈砚之瘸着腿走远的背影,手里的红薯还冒着热气,可她的眼眶却越来越烫。那些流言像带刺的藤,缠得她喘不过气,可刚才他那句硬邦邦的话,却像把钝刀,硬生生给她劈开了条缝。

她低头看着锅里剩下的红薯,忽然抓起两个塞进兜里,快步跟了出去。

“陈砚之。”她在村口追上他,把红薯往他怀里一塞,声音有点抖,“给你……路上吃。”

他愣了愣,低头看着怀里的红薯,又抬头看她,眼里的冰霜化了点,露出点不易察觉的暖:“嗯。”

两人没再多说,一前一后地走在田埂上。晨雾渐渐散了,阳光透过云层落在他们身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像两条悄悄依偎的藤蔓。沈念看着他被露水打湿的裤脚,忽然觉得,那些流言再难听,至少此刻,她不是一个人。

而远处的井台边,张婆婆望着他们的背影,慢慢收起了拐杖下的小石子——刚才她故意把石子踢到王老五婆娘脚边,才让那婆娘没追上沈念。她对着田埂的方向,轻轻说了句:“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走去吧。”

沈念蹲在菜畦边摘青菜,指尖掐断菜梗的脆响里,总混着点不自在的动静——林秋月的影子在篱笆外晃了三趟了,像只揣着心思的花蝴蝶,翅膀扇得篱笆上的牵牛花直打颤。

“沈念姐,你看我新做的绣花鞋。”林秋月终于走了进来,蓝布衫的下摆扫过畦边的杂草,露出脚上那双红绣鞋,鞋头绣着只戏水的鸳鸯,针脚密得能数清。她故意把脚往沈念眼前凑了凑,银镯子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是陈大哥帮我选的花样,他说这鸳鸯绣得像活的。”

沈念手里的青菜“啪嗒”掉在筐里。她知道林秋月说的“陈大哥”是谁——陈砚之今早去公社前,还蹲在门槛上给她讲怎么分辨青菜的老嫩,指腹蹭过菜叶时,带着点晨露的湿意。

“是挺好看的。”沈念捡起青菜,声音平得像块石板,“陈技术员眼光好。”

“可不是嘛。”林秋月挨着她蹲下,膝盖快贴上沈念的裤腿,一股脂粉香混着菜畦的泥土气飘过来,“他不光眼光好,手可巧了。前儿我家的纺车坏了,他三两下就修好了,还说要教我做木工呢。”她忽然压低声音,像说什么机密事,“沈念姐,你说陈大哥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不然为啥总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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