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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没说话,只是慢慢挪到炕边,抓起陈砚之放在枕边的柴刀。刀柄被她的手捂得发烫,可心里的寒意却越来越重。她知道那不是山猫,山猫的喘息没这么粗,脚步声也没这么沉。
“哗啦——”
窗台上的东西突然掉了下来,砸在雪地里发出闷响。紧接着,窗外传来“嗷”的一声惨叫,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然后是重物滚落山坡的声音,渐渐远了。
沈念握着柴刀的手松了松,却还是不敢动。陈砚之挣扎着要坐起来,被她按住。“别动,我去看看。”她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草,可还是抬脚往门口挪。
“别去!”陈砚之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万一有陷阱……”
“我就看一眼。”沈念掰开他的手指,指尖触到他掌心的冷汗,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她咬着牙拉开门闩,冷风“呼”地灌进来,带着股腥气。
雪地里,一只冻硬的野兔躺在窗台下,脖子上有两个血洞,已经没了气。而远处的雪坡上,有串歪歪扭扭的脚印,一直延伸到黑漆漆的树林里,像是某种大型野兽的足迹,还沾着暗红色的血。
沈念突然明白了——刚才那东西不是来害人的,是把猎物丢在了窗台上。可为什么?是谢礼吗?还是……警告?
她捡起那只野兔,兔子的身体还带着点余温,显然刚被捕获。转身回屋时,看见陈砚之正撑着炕沿想下来,一条腿刚沾地就疼得龇牙咧嘴。
“你干什么!”沈念赶紧跑过去扶他,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不是让你躺着吗!腿不想要了?”
“怕你出事……”陈砚之靠在她怀里,声音低得像耳语,“那脚印……是黑熊的……前几天李大叔说,后山有黑熊下山觅食……”
沈念抱着他,感觉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不知是疼的还是怕的。她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他的脸还没恢复血色,嘴唇干裂得起了皮,却还在担心她。窗外的风还在吼,可她忽然觉得,只要能这样抱着他,再大的黑熊也不怕了。
“没事了。”她把脸埋在他颈窝,声音哽咽着,“黑熊走了……给我们送了只兔子……”
陈砚之没说话,只是用没受伤的手紧紧抱住她的腰,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马灯的光在墙上投下两个交叠的影子,窗外的风雪声渐渐成了背景,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在安静的屋里“咚咚”地响,像在说“别怕,有我呢”。
沈念忽然想起小时候,娘说“人心就像这雪地里的脚印,看着乱,走过来了,就踏实了”。她摸了摸陈砚之冻得冰凉的耳朵,又看了看窗台上那只野兔,眼泪掉得更凶了——原来最让人害怕的从不是窗外的动静,是怕身边的人出事,是怕自己护不住想护的人。
天快亮时,沈念把野兔处理干净,炖了锅浓浓的肉汤。陈砚之喝着汤,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忽然说:“以后不管听见什么动静,都等我一起看,行不行?”
沈念点点头,往他碗里多盛了块肉,没告诉他自己刚才看见黑熊脚印时,腿抖得差点站不住。有些害怕,一个人扛着就够了,何必让他再添份担心。
窗外的雪停了,太阳慢慢爬上山头,把雪地照得金灿灿的。沈念看着炕上熟睡的陈砚之,他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嘴角甚至带着点笑意。她轻轻给他盖好被子,心里默默想:不管以后窗外有什么动静,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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