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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膛里的火重新烧起来,锅里的粥“咕嘟咕嘟”地响。沈念往粥里放了点红糖,又撒了把芝麻,她想,等陈砚之醒了,一定要让他尝尝,这带着甜味的粥,比任何药都管用。
后半夜的风突然变了方向,卷着雪粒“啪啪”打在窗纸上,像有人在用指甲刮玻璃。沈念刚给陈砚之换完药,听见这声音浑身一僵,手里的绷带差点掉在地上。
炕上的陈砚之还在昏睡,额头沁着冷汗,眉头皱成个疙瘩,大概又在做噩梦。沈念放下绷带,轻手轻脚走到窗边,借着炕头马灯的光往窗纸上看——外面的雪粒被风裹着,在玻璃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痕迹,像无数只苍白的手指在乱抓。
“沙沙……沙沙……”
除了风雪声,还有种更细碎的响动,像是有人踩着积雪在窗根下踱步。沈念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指尖冰凉地攥住窗棂,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想起去年冬天,邻村有户人家的鸡被黄鼠狼叼走,夜里就听见窗根下有这动静,第二天鸡笼里只剩几片鸡毛。
可现在这响动不一样,太慢了,太有规律了,一步,又一步,像是故意要让人听见。
“呜……”炕上的陈砚之忽然低低呻吟一声,翻了个身,受伤的腿不小心撞到墙,疼得他倒抽口冷气,眼睛却没睁开,只是含糊地喊,“念姐……别出去……”
沈念赶紧回头按住他的肩膀,柔声哄:“我不出去,就在这儿守着你。”他这才又安静下来,只是眉头皱得更紧,冷汗把额前的头发都浸湿了。
窗外的踱步声还在继续,偶尔夹杂着“咔啦”一声,像是脚踩碎了冻硬的冰壳。沈念的耳朵贴着冰冷的窗纸,能感觉到外面的人离得极近,近得仿佛一伸手就能戳破窗纸。她想起陈砚之腿上的伤口,想起他攥在手里的半根蛇牙,后背瞬间爬满冷汗——难道是山里的猎户?还是……被蛇咬伤的野兽循着血腥味找来?
“啪嗒。”
有什么东西掉在了窗台上,沉甸甸的,带着湿漉漉的寒气。沈念吓得往后缩了半步,撞在炕沿上,疼得差点叫出声。她捂住嘴,借着马灯光往窗台的方向看,窗纸上映出个模糊的黑影,正慢慢往下滑。
是雪块吗?不像。那黑影长长的,还在微微晃动,像是……像是条尾巴?
沈念的呼吸一下子停了,血液仿佛都冻住了。她想起小慈梦里的蛇,想起陈砚之裤管上凝固的血,想起山里老人说的“雪蛇”——一种冬天也出来觅食的毒蛇,鳞片会随雪色变浅,唯独眼睛是血红的。
“嘶……”炕上的陈砚之又疼得哼了一声,这次他睁开了眼,脸色白得像纸,却死死抓住沈念的衣角,“别、别开窗……”
沈念点点头,眼泪却不争气地涌上来。她怕,怕那东西真的撞破窗户闯进来,怕自己护不住炕上的人。可她更怕自己发抖的样子被陈砚之看见,只能死死咬住嘴唇,任由血腥味在舌尖散开。
窗外的踱步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呼哧呼哧”的喘息,像是有什么动物在窗根下喘气,热气透过窗纸渗进来,在玻璃上晕开一小片水雾。那个掉在窗台上的东西还在动,黑影忽大忽小,像是在挣扎。
“是……是山猫吧?”陈砚之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虚弱,却努力挤出点笑意,“前阵子王大爷家的鸡被山猫偷了,夜里也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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