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563952" ["articleid"]=> string(7) "6105360" ["chaptername"]=> string(8) "第42章" ["content"]=> string(3916) "

刚要出门,院外传来“咯吱咯吱”的踩雪声。沈念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握紧柴刀躲在门后,看见个黑影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怀里还抱着个工具箱,不是陈砚之是谁?

“陈大哥!”沈念冲过去,刚要开口,就被他身上的血腥味呛得说不出话。他的棉袍下摆全是血,左腿的裤管被撕开个大口子,伤口处的血已经冻成了冰碴,脸色白得像纸。

“你怎么来了……”陈砚之看见她,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想站直却晃了晃,差点摔倒。沈念赶紧扶住他,才发现他的手也在流血,指缝里还攥着半根蛇牙。

“被蛇咬了?”沈念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我给你上药……药箱……”

“没事……”陈砚之想笑,嘴角却扯不出弧度,“是条小蛇,没毒……就是被机器砸了下腿,流了点血……”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沈念把他扶到炕上,手忙脚乱地解开他的裤管。伤口很深,肉翻着白,里面还嵌着点铁屑,血还在慢慢往外渗。她拿出草药往伤口上敷,指尖抖得厉害,药末撒了一地。

“别怕……”陈砚之抓住她的手,掌心冰凉,“真的不碍事,就是路滑,摔了一跤,把伤口挣开了……”他看着她通红的眼,忽然叹了口气,“让你担心了。”

沈念没说话,只是咬着牙往伤口上撒草药,眼泪砸在他的膝盖上,和血混在一起。她想起小慈的梦,想起自己站在院里的恐惧,想起那些被风吹散的呼喊,心里像被蛇咬过似的,又麻又疼。

“糖画……”陈砚之忽然从怀里掏出个纸包,打开是个歪歪扭扭的糖蛇,已经被体温熔得变形了,“没买到你喜欢的糖人……”

沈念抓起糖蛇塞进嘴里,甜得齁人,却硬是咽了下去。她知道,他定是拖着伤腿,在邻村的集市上找了半天,才买到这个。

给伤口包扎时,沈念的手忽然被他按住。他的目光落在她冻得发紫的脚踝上,眉头皱得很紧:“你要去找我?”

“嗯。”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

“傻丫头。”他的拇指蹭过她脚踝的冻疮,声音哑得厉害,“那么黑的山,你一个人……”

“我怕。”沈念的声音哽咽着,“我怕你像梦里那样……我怕再也见不到你……”

陈砚之忽然把她往怀里拉,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他的伤口碰到她的后背,她能感觉到他疼得抽了口气,却没松手。“以后不会了,”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再也不让你一个人等了。”

马灯的光忽明忽暗,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沈念的手还在抖,却被他攥得很紧,仿佛这样就能把所有的恐惧都攥走。她想起小慈的梦,想起那些缠绕的蛇,忽然觉得,只要能这样靠在他怀里,哪怕天塌下来,她也不怕了。

后半夜,沈念守在炕边,听见陈砚之的呼吸渐渐平稳。她拿起他的手,轻轻摩挲着指缝里的血痕,忽然在他掌心发现个小小的伤口,是被蛇牙划的。她往伤口上涂了点草药,动作轻得像怕惊醒蝴蝶。

窗外的风还在吹,却好像没那么吓人了。沈念看着马灯里跳动的火苗,忽然明白,那些夜晚的恐惧,从来不是因为黑暗,而是因为怕失去。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再黑的夜,再凶的蛇,都不过是场会醒的梦。

天亮时,小慈醒来,看见陈砚之睡在炕上,伤口包扎得整整齐齐,忽然对着沈念比划了个笑脸,手指在她掌心写“不怕了”。沈念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头,眼里的泪却又掉了下来,这次不是因为怕,是因为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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