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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的脸腾地红了,转身就往屋外走,却被他拉住。他的手心还带着药瓶的凉意,指尖捏着她的手腕,力道轻得像怕碰碎琉璃:“为什么藏起来?”
“怕你不吃。”她的声音闷在布巾里,眼泪忽然就下来了,“你总说‘没事没事’,可咳得整宿睡不着,我听着……听着心里慌。”
陈砚之的手僵了僵,忽然把她往怀里带。他的棉袍裹着雪后的寒气,却把她圈得很紧,她能听见他胸腔里的咳嗽声,一下下,震得她耳膜发疼。“傻丫头,”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哑得厉害,“我这不是怕你累着吗。”
灶膛里的余烬“噼啪”爆了声,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紧紧叠在一起。沈念想起昨夜听见他咳得撕心裂肺时,自己攥着药瓶在院里站到天明,雪落在肩头,竟不觉得冷。那时她就想,哪怕这药苦得让人皱眉,只要能让他少咳两声,她愿意守着药罐熬到头发白。
“吃了吧。”她从他怀里挣出来,捡起地上的药丸塞进他嘴里。药丸沾着她的指尖温度,他嚼了嚼,忽然笑了:“不苦。”
“放了蜂蜜呢。”她别过脸,不敢看他眼里的光。
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是块芝麻糖:“那再吃点甜的。”糖块上沾着点药渣,是他刚才偷偷抹上去的,“这样就更不苦了。”
沈念咬了口糖,甜味混着药的苦味漫开来,竟觉得比纯粹的甜更让人踏实。她想起小慈说的,上次陈砚之去镇上给她买布,路过糖果铺时站了半晌,最后只买了块最便宜的芝麻糖,说“沈念姐爱吃这个”。
王老五家的狗在院外吠了两声,陈砚之把瓦罐往药箱里放:“该走了。”他拿起那个青瓷药瓶,往怀里揣时,忽然又掏出来,塞进沈念的围裙口袋,“你替我收着,早晚提醒我吃。”
沈念的指尖触到药瓶的凉意,忽然想起周婆子说的“药是苦的,可有人盯着你吃,就成了甜的”。她用力点头,把口袋的绳系得更紧些,像在守护个会发光的秘密。
走到院门口时,陈砚之忽然转身,从棉袍里掏出个东西,是用红绳系着的玉佩,玉质不算好,却被磨得温润,上面刻着个小小的“念”字。“前几日去镇上修农机,看见个老匠人在刻这个,就……”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戴着,据说能安神。”
沈念接过玉佩,红绳勒着掌心,有点疼,却暖得让人心头发颤。她想起去年他给她刻的铁皮哨子,被她扔进了河里,现在想来,那时的自己真是傻,竟不知道有些东西,扔了会心疼。
“我走了。”陈砚之往后退了两步,目光落在她口袋上,那里鼓鼓囊囊的,是藏着的药瓶,“记得按时叫我吃药。”
“嗯。”沈念攥着玉佩,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棉袍的下摆被风吹得扬起,像只展翅的鸟。她摸出围裙里的药瓶,瓶身还带着他的体温,忽然就笑了,眼泪却跟着掉下来,砸在青瓷瓶上,晕开圈淡淡的水痕。
灶膛的余烬彻底凉透时,沈念把药瓶放进炕洞深处,上面压着块青砖。她知道,这里藏着的不只是瓶药,还有些说不出口的牵挂——像冬夜里的炭火,看着微弱,却能把日子焐得暖烘烘的,哪怕苦,也带着甜。
傍晚时,小慈抱着绣绷进来,看见沈念对着炕洞发呆,便凑过去看。沈念慌忙把青砖盖好,却被小慈拉住手,在她掌心写“他吃了吗”。沈念点点头,小慈忽然笑了,从绣绷上取下块帕子,上面绣着两个挨在一起的药瓶,瓶身上的小莲花,针脚密得像撒了把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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