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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五挣扎着抬起头,嘴角淌着血:“我……我就一开始借了五块……谁知道他们利滚利……”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刀疤脸不耐烦了,冲着手下使眼色,“别跟她废话,先把东西搬出来!”

几个汉子立刻冲进屋里,桌椅板凳噼里啪啦被砸得稀烂,王老五媳妇哭得更凶了。沈念看在眼里,心里火直冒,忽然想起周婆子说的“硬气不是愣冲,得找着对方的软肋”。她盯着刀疤脸腰间的玉佩——那玉佩边缘磕了个角,看着像是去年陈砚之在古玩摊见过的假货,值不了几个钱。

“你们堂主是不是姓刘?”沈念忽然开口,语气平静,“前阵子他还托我找人修他那只青花碗,说碗底裂了道缝,是他宝贝儿子摔的。”

刀疤脸动作一顿,显然没想到她认识堂主:“你认识我们刘堂主?”

“何止认识,”沈念胡诌道,“他儿子跟我家小慈还是同学,天天一起上学呢。他还说,最近查得紧,让手下别太张扬,免得惹麻烦。”她故意加重“查得紧”三个字,眼角瞥见刀疤脸眼神闪烁。

果然,刀疤脸迟疑了,他虽然是混道上的,却也怕“查得紧”这三个字——上个月邻镇的帮派刚被端了窝,谁也不想撞枪口上。

“这……”刀疤脸有些犹豫,踢了踢地上的王老五,“那这债……”

“王大哥确实没钱,但他手艺好,”沈念趁热打铁,“镇上张老爷家正盖新宅,缺个靠谱的泥水匠,工钱一月八块大洋,让他去干活抵债,三个月还清,多的算利息,怎么样?”

刀疤脸盘算了一下,三个月二十四块,加上利息也差不多够数,而且张老爷是镇上的乡绅,得罪不起,借着这个由头收手,回去也能跟堂主交代。他狠狠瞪了王老五一眼:“行!就按你说的办!三个月后要是还不清,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大手一挥,带着手下撤了。

人群渐渐散去,王老五媳妇赶紧扶起王老五,对着沈念千恩万谢。王老五捂着肚子,懊悔地捶了下地面:“都怪我!不该听人撺掇去赌……”

沈念递给他一瓶药酒:“先擦擦伤,明天跟我去张老爷家,我已经跟管家说好了。”她顿了顿,看着王老五通红的眼睛,“以后别再碰赌了,踏踏实实干活,比什么都强。”

王老五重重点头,眼泪混着血水流下来:“我知道了……妹子,你这恩情,我记一辈子!”

回到家时,小慈正在院子里晒药草,看见沈念回来,赶紧递过一碗凉茶。沈念接过喝了一口,忽然想起周婆子的话:“日子就像这草药,看着苦,熬透了才有滋味。”她看了看小慈晒得认真的侧脸,又想起王老五懊悔的样子,忽然觉得,这石坪村的日子,就像院角那棵老槐树,看着枝枝蔓蔓缠得乱,可根扎得深,再大的风雨也吹不倒。

傍晚时,陈砚之背着药箱回来,听说了王老五的事,笑着说:“你倒是会编,刘堂主哪有儿子,他去年才娶的媳妇。”

沈念也笑了:“我知道,就是看那刀疤脸心虚,蒙他一下。”她拿起桌上的芝麻糖,递给小慈一块,“你看,有时候不用硬拼,找着法子,事儿也能解决。”

小慈接过糖,含在嘴里,甜甜的味道漫开来。她看着沈念被夕阳染成金色的侧脸,忽然觉得,这石坪村的秋天,好像也没那么热了,风里都带着点清爽的甜。

王老五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张老爷家上工,据说干活格外卖力,中午吃饭时都舍不得歇着。王老五媳妇则天天来沈念家帮忙晒药、劈柴,嘴里总念叨着“得好好报答”。沈念拗不过她,就让她教小慈纳鞋底——周婆子给的粗麻线派上了用场,小慈的手指不再发抖,针脚虽然歪歪扭扭,却比以前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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