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563925" ["articleid"]=> string(7) "6105360"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5章" ["content"]=> string(3780) "
“你歇着吧,我再去挑两趟,把缸装满。”他拿起扁担就要走,沈念赶紧递过块干净布巾:“擦把汗再去。”
他接过布巾擦了擦脸,把布巾递回来时,上面沾了点泥土,像朵小小的花。沈念没在意,叠好放在口袋里。
等陈砚之第三次挑水回来,天已经蒙蒙亮了。东方泛起鱼肚白,把远处的山影染成淡淡的青灰色。他把最后一桶水倒进缸里,缸里的水已经快满了,晃悠着映出他的影子。
“你看,”他指着水面,“满了。”
沈念看着水里的影子,忽然发现自己的影子也在里面,和他的挨得很近。她赶紧移开目光,去灶房烧火,灶膛里的火星“噼啪”跳着,把她的脸映得红红的。
“我去看看小慈醒了没。”她逃也似的往外走,却被陈砚之叫住。
“等等,”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是个用竹子做的小玩意,像只展翅的鸟,“昨天削的,给你玩。”
沈念接过来,竹鸟的翅膀还能活动,翅膀上刻着细密的花纹,像真的羽毛。她捏了捏鸟的尾巴,翅膀就扇动起来,在晨光里像要飞起来似的。
“真好看。”她由衷地说。
“等有空,我教你削。”陈砚之笑了,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晨光,“挑水的本事也教你,保证你一个月就能挑满缸。”
沈念点点头,把竹鸟放进兜里,指尖能摸到竹片的凉意,心里却暖烘烘的。她走到小慈门口,听见里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还没醒。灶房里传来陈砚之劈柴的声音,“咚咚”的,很有节奏,像在敲一首清晨的歌。
阳光慢慢爬过院墙,落在水缸上,碎成一片金闪闪的光。沈念看着满缸的水,忽然觉得,这清晨的水不仅灌满了水缸,还悄悄漫进了心里,把那些干渴的角落都润得软软的。她拿起水瓢舀了半瓢水,喝了一口,清甜的味道从舌尖一直流到心里,像爹说的那样,是懂人心的甜。
陈砚之劈完柴,拍了拍手上的木屑:“我去合作社了,中午回来给你带两个白面馒头。”
“不用带,”沈念说,“我蒸了红薯,你回来吃。”
他没推辞,笑了笑:“好。”
看着他走出院门的背影,沈念摸了摸兜里的竹鸟,翅膀的纹路硌着掌心,像颗发着光的种子。她知道,等小慈醒了,要告诉她今天的井水格外甜,还要告诉她,有人愿意教她挑水,教她削竹鸟,教她那些她以为永远学不会的本事。
灶膛里的火已经旺起来了,锅里的水开始冒热气。沈念往锅里下了把米,又丢进几颗红枣,盖上锅盖时,听见院门外传来小慈的脚步声,还有她咿咿呀呀的招呼声,像只刚睡醒的小雀。
新的一天,就像这锅里的粥,正慢慢熬出甜味来。
天刚放亮,沈念正蹲在灶门前添柴,忽听院门外传来一阵慢悠悠的拐杖点地声,笃、笃、笃,节奏稳得像老座钟的摆锤。她探头一看,只见村口的周婆子背着个竹筐,正站在篱笆外打量着院里的菜畦,花白的头发在晨雾里像团蓬松的棉絮。
“周婆婆?您怎么来了?”沈念赶紧擦了擦手迎出去。周婆子是村里辈分最高的老人,年轻时在城里做过绣活,后来回村守着间老绣坊,平时很少出门,今天倒稀奇。
周婆子抬起浑浊的眼睛,慢悠悠地说:“听说你家来了位‘客人’,特来看看。”她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却带着种让人安心的沉稳。竹筐里露出半块绣了一半的帕子,针脚细密得像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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