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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上……全都是你。”

陈静最后那句话,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林栀近乎冻结的心湖里,激起了一圈剧烈而痛苦的涟漪。所有的屈辱、恐惧、彷徨,在这一刻,都被那股骤然涌上的、撕心裂肺的心疼所覆盖。

他不吃不喝,把自己关起来……画她?

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江屿那双总是沉静或冰冷的眼眸,此刻该是何等的黯淡与执拗?他是在用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对抗着那座名为“家族”的冰山吗?他是不是也和她一样,被困在无形的牢笼里,挣扎得遍体鳞伤?

陈静留下那句意味不明的话后,便再次离开了。空荡的会议室里,只剩下林栀一个人,和那份冰冷的资料,那张更具侮辱性的名片,以及……心底那片因为想象中江屿的模样而掀起的惊涛骇浪。

她怔怔地坐在那里,许久没有动。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之前陈静那些理性而残酷的分析,那些关于差距、风险、保护的“建议”,依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让她感到窒息。

但此刻,那窒息感中,却顽强地生出了一根尖锐的、不肯屈服的刺。

他还在抗争。

为了她,在用他自己的方式,笨拙地、决绝地抗争。

那她呢?她就要在这里,被几句轻飘飘的“理性判断”和看似温和的威胁击垮,然后拿着那张可笑的名片,像处理掉一件麻烦一样,将自己从他生命里删除吗?

不。

这个念头清晰地、带着破釜沉舟般的勇气,从她心底最深处钻了出来。

她猛地站起身,抓起桌上那张名片和那份资料,没有一丝犹豫,将它们狠狠地、用力地撕成了碎片,然后扬手,扔进了墙角的垃圾桶。

白色的纸屑纷纷扬扬地落下,像一场无声的雪,祭奠着某种妥协的可能。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因为长时间紧绷而有些僵硬的脊背,推开会议室的门,走了出去。

回到教室,迎接她的是更加复杂和密集的目光。同情、好奇、探究,甚至还有几分等着看她崩溃的期待。周晓涵立刻围了上来,焦急地低声问:“栀栀,没事吧?他们找你干什么?是不是江屿家……”

林栀摇了摇头,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平静的、甚至带着点若无其事的笑容:“没事,就是随便问了点情况。”

她不能慌,不能露怯。她知道自己此刻的任何一丝软弱,都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会让远在另一个地方的江屿,所有的坚持显得更加可笑。

她坐回座位,拿出下节课的课本,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书页上。指尖依旧冰凉,心脏也依旧沉重地跳动着,但某种东西,已经在悄然改变。那是一种从内而外生长出来的、名为“坚守”的力量。

她不再去在意周围的议论,不再去恐惧那些投射过来的目光。她像一棵被狂风暴雨蹂躏过,却依旧死死抓住泥土的小草,沉默而倔强地,重新在这片充斥着流言蜚语的土壤里,扎下了根。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并且相信。

相信那个在画室里,用画笔勾勒她轮廓的少年,不会轻易放弃。

与此同时,铂悦府,那间采光极好、却气氛压抑的画室里。

江屿坐在画架前,脚下散落着无数揉成一团的画纸。他穿着昨天那件已经有些褶皱的白色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嘴唇也因为缺水和长时间的沉默而显得有些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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