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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怔在原地,久久无言。
那个阴柔邪异、视灵魂为材料的“鬼医”,最终却用自己的魂飞魄散,换取了所爱之人的解脱与往生。这强烈的反差,让所有人心中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与释然。
恨吗?似乎恨不起来了。他犯下的罪孽罄竹难书,但最终的结局,却带着一种残酷的悲壮与自我救赎。
“这……或许是他最好的归宿了。”沈墨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也将胸中那股因柳如晦而产生的压抑排解了出去。他低头对晶体轻声道:“薇宁,他放下了。”
晶体传来一阵温暖而安宁的波动,像是在为那对苦命的灵魂祈祷。
石猛挠了挠头,闷声道:“虽然他是个混蛋……但最后这事儿,做得还算像个男人。”
侯小乙也收起了平日的嬉皮笑脸,难得正经地点点头:“至少,他没一条道走到黑。”
张明远更是对着柳如晦消散的方向,恭敬地行了一个道揖,低声念了句“无量天尊”。
凌清霜沉默良久,最终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尘归尘,土归土。他终究……选择了这条路。”
柳如晦的下线,没有轰轰烈烈的战斗,没有痛快淋漓的复仇,只有一场自我选择的、带着悲凉与解脱的寂灭。但这恰恰让读者在经历了对他的极度憎恶后,产生了一种复杂的释怀感。他得到了惩罚——永恒的消亡;他也得到了救赎——放下了执念,成全了所爱。这个结局,比他被主角亲手斩杀,更令人唏嘘,也更符合这个角色扭曲却深刻的悲剧内核。
笼罩在头顶的阴云散去,虽然代价惨重,但众人心中都感觉轻松了不少。前路依旧凶险,但至少少了一个如此诡异难缠的敌人。
“走吧,”凌清霜收回目光,恢复了清冷,“哑河就在前方,忘川古墟还在等着我们。”
众人收拾心情,再次上路。经过这番波折,队伍之间的凝聚力似乎更强了一些。柳如晦的故事,如同一面镜子,映照出执念的可怕与放手的艰难,也让每个人对前路的目标,有了更深的思考。
他们沿着河岸又行了一段,终于找到了一处河面相对狭窄、水流稍缓,且岸边生长着一种奇异黑色芦苇的地方。这种芦苇名为“渡阴苇”,是少数能在哑河岸边生长,并且能短暂浮在弱水之上的植物。
“就是这里了。”沈墨观察着地形和水势,“我们可以砍伐这些渡阴苇,扎成筏子。但需以纯阳法力或雷击木为引,在筏子底部刻画‘浮空符’与‘辟水咒’,方能短暂渡河。而且,速度要快,哑河之下的蚀魂阴风随时可能爆发。”
新的挑战就在眼前,众人不再犹豫,立刻行动起来。石猛负责砍伐芦苇,侯小乙和张明远负责整理捆扎,沈墨和凌清霜则负责刻画符咒。
渡阴苇扎成的筏子,在沈墨精心刻画的浮空符与辟水咒加持下,如同一条黑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滑过死寂的哑河水面。铅灰色的河水粘稠得如同浆糊,筏子边缘不时泛起细微的气泡,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每个人都屏息凝神,生怕惊动了河面下那传说中能蚀魂销骨的阴风。
所幸,渡河过程有惊无险。当筏子终于触碰对岸松软泥泞的土地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踏上对岸,眼前的景象豁然一变。不再是黑风岭的险峻或哑河的死寂,而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笼罩在永恒灰霾下的巨大废墟。残垣断壁如同巨兽的骸骨,散落在荒芜的大地上,一些奇形怪状、早已枯死的黑色树木扭曲地伸向天空,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空气中弥漫着古老、荒凉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冷气息,这里的灵气稀薄得可怜,反而充斥着一种沉滞的、近乎死亡的惰性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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