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钱四海想转身，却已无力，手中的“破煞刃”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似清冷出尘的女道士，下手竟如此果决狠辣！
“聒噪。”凌清霜淡淡吐出两个字，手腕一抖，长剑抽出。
钱四海捂着喷血的胸口，踉跄几步，脸上充满了不甘、恐惧与悔恨，最终重重倒地，气绝身亡。他那精明的算计和贪婪，在绝对的实力和冷酷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又可悲。
沈墨强撑着靠在岩石上，看着这电光火石间的逆转，心中并无多少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麻木。又一个生命消逝在这冰冷的潭边，为了那虚无缥缈的贪欲。
凌清霜甩了甩剑尖的血珠，目光重新落回沈墨身上，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他手中那团月白光晕上。“东西，给我。”她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完成任务般的坚决。
沈墨惨然一笑，咳嗽着，又带出些许血沫：“凌道长……你要此物，也是为了救人，还是……另有所图？”
凌清霜眉头微蹙，似乎不习惯被质问，但还是冷声道：“师门之命，加固禁制，需此物为引。非救一人，而是镇一方气运，免生灵涂炭。”
镇一方气运？沈墨心中微动。若真如此，这月华霰露用于镇压阴脉裂隙，确实功德无量。但是……薇宁怎么办？没有月华霰露，她那沉寂的灵识，还能支撑多久？石岩的牺牲，难道换来的就是他眼睁睁看着救薇宁的希望破灭？
不！他不能放弃！
“凌道长，”沈墨喘息着，眼神却异常坚定，“此物对我而言，是救挚爱性命唯一的希望。她灵识寂灭，若不得此物温养，不久便将彻底消散。求你……高抬贵手！镇封裂隙，或许……另有他法？”
“别无他法。”凌清霜回答得斩钉截铁，“月华霰露乃太阴本源所凝，是平衡此地阴阳、加固先祖禁制最核心之物。寻常宝物，无法替代。为一己私情，罔顾万千生灵，岂是修行者所为？”她的话语带着道门的清规与无情。
沈墨的心沉入谷底。他知道，凌清霜说的是事实，至少从大义上是如此。但他不是圣人，他只是一个想救回所爱之人的普通人。
他看着凌清霜一步步走近，手中长剑虽未抬起，但那股无形的压力却比剑锋更甚。他低头看了看手中那团纯净的月白光晕，又摸了摸胸口那枚依旧冰冷的晶体，一股极致的疲惫与不甘涌上心头。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就在凌清霜即将伸手夺取月华霰露的刹那，沈墨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猛地将手中的月华霰露，不是递给凌清霜，而是……狠狠按向了自己胸口的晶体！
“你做什么？！”凌清霜脸色一变，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
那团月白光晕在接触到晶体的瞬间，仿佛找到了归宿，竟毫无阻碍地、如同水银般渗透了进去！纯净的太阴之力与晶体本身蕴含的吕薇宁本源阴气，以及沈墨残留的阳气、吕昭印记的力量，甚至还有一丝落月潭的阴煞气息……数种同源或相克的力量，在这一刻，因月华霰露这至纯的太阴本源介入，发生了某种玄妙难言的交融与反应！
“嗡——！”
晶体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那光芒不再是单一的月白或冰冷，而是呈现出一种混沌的、仿佛蕴含生机的奇异色彩！整个晶体变得滚烫，内部那层坚固的隔绝层在光芒中剧烈波动，道道细密的裂纹开始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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