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563309" ["articleid"]=> string(7) "6105289" ["chaptername"]=> string(8) "第49章" ["content"]=> string(3713) "

接下来的十几天,整个邙山周边的叛军都疯了。

阿史那铁山几乎是发了疯一样,派出了数千人的部队,拉网式地在山里搜索我们。但他那套正规军的打法,在山里根本就施展不开。

我们五百人化整为零,分成几十个小队,今天在这个山头伏击他的一支巡逻队,明天在那个河谷割掉他一个暗哨。

我们就像是这片大山里的幽灵,来无影,去无踪。我们不跟他们打硬仗,就跟一群蚊子一样,围着他们嗡嗡作响,时不时就凑上去狠狠地叮一口,吸一口血,然后马上就跑。

叛军被我们搞得焦头烂额,草木皆兵。他们甚至不敢再派小股部队出来,晚上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

而我们,则靠着这种“打秋风”的战术,日子过得竟然比在雍丘城里还滋润。

我们不仅不缺粮草,还缴获了大量的兵器、盔甲和战马。我手下这五百人,现在几乎是人手两匹马,一身精良的皮甲,装备比令狐潮的亲兵都好。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气质彻底变了。

如果说,之前的他们是被我逼着杀人的“狼崽子”,那么现在,他们是真正享受狩猎乐趣的“狼群”。他们的眼神变得更加沉静,也更加危险。

当然,我们也有伤亡。在一次伏击中,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小兵,为了掩护同伴撤退,被叛军的骑兵追上,乱刀砍死。

我们找到了他残缺不全的尸体。

那天,我们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给他挖了一个坟,立了一块无字的木碑。

我把我缴获的一壶最好的酒,洒在了他的坟前。

“兄弟,”我说,“安心上路。你的仇,我们会帮你报。”

当天夜里,我就带着一百个最精悍的骑兵,摸到了砍死那个小兵的那支叛军百人队的营地。

我们没有放火,也没有喊杀。

我们就骑着马,在他们的营地里来回冲杀。

见人就砍,见帐篷就踏。

不到半个时辰,一百多人,鸡犬不留。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在我的队伍里露出半点懈怠和仁慈。

这天傍晚,我们正在一个隐蔽的山洞里分割着今天猎到的一头野猪。张楚楚负责警戒,她一个人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山洞顶上的一块岩石。

我处理完手里的事,也爬了上去。

她正坐在岩石边上,看着远方血色的夕阳,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的侧脸在晚霞的映照下,像是用最上等的暖玉雕刻出来的,美得让人有点不真实。

听到我上来的动静,她回过头,对我笑了笑。

“在想什么?”我挨着她坐下。

“在想……”她看着远方的地平线,“我们还能像这样,看多久的日落。”

“只要我们还活着,就能一直看下去。”我说。

她沉默了。

我知道,我们都清楚,现在这种“逍遥”的日子只是暂时的。令狐潮不可能一直容忍我们这颗钉子,他迟早会集结重兵,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我们从这山里给碾出去。

而雍丘城,也撑不了太久了。

“梁旭,”她突然转过头,很认真地看着我,“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城破了,或者我们……回不去了,你会去哪?”

这个问题很沉重。

我看着她那双清澈得像山泉一样的眼睛,没有马上回答。

是啊,如果雍丘城没了,我会去哪?

当个真正的山大王?还是带着这几百号人,去投靠哪路勤王的节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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