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563298" ["articleid"]=> string(7) "6105289" ["chaptername"]=> string(8) "第46章" ["content"]=> string(3705) "

我们全是骑兵,趁夜从叛军守卫薄弱处突围。等叛军发现时,我们早已杀透重围,一头钻进了深山。

钻进深山老林的感觉,就像是鱼儿回了水,虽然这水又冷又浑,还他妈到处都是暗礁和漩涡。

我们这五百号人钻进雍丘北面的邙山之后,就彻底从令狐潮的视线里消失了。这座山连绵百里,林深似海,别说藏五百人,就是藏五万人,只要你不主动冒头,他也找不着。

但问题是,我们必须冒头。

因为我们只带了七天的口粮,而且还是那种掺了沙子的黑面饼子。

“都尉,这都进山三天了,弟兄们的干粮快见底了。”闷三儿凑过来,脸上写满了焦虑,“再找不到吃的,咱们就得啃树皮了。”

我啃着手里最后半块硬得像石头的饼子,没说话,只是看着地图。

这张地图是张楚楚凭着记忆和之前审问俘虏得来的情报重新绘制的,上面不仅有山川河流,还用红色的朱砂标注出了几条叛军的秘密补给线。

“这里。”我指着地图上一个名叫“一线天”的狭窄隘口,“这是叛军从河北往雍丘运送兵器和药材的必经之路。路窄,一次只能过一辆车,是个下黑手的好地方。”

“可咱们这点人,硬冲,怕是……”

“谁说要硬冲了?”我白了他一眼,“吃饭得动脑子,杀人也一样。”

第二天,我就带着人在那“一线天”附近忙活开了。

我们没去隘口,而是在隘口前方几里地的一处密林里选了一段路。这段路两边都是陡坡,中间是一条土路。

我让士兵们把随身携带的所有水囊都灌满了山泉水,然后在那段土路上来来回回地泼。

秋天的夜里,山里温度降得很快。

等第二天一早,那段原本还算平坦的土路,已经变成了一面晶莹剔透、长达百步的“溜冰场”。

做完这一切,我们就趴在两边的山坡上,像一群耐心的狼,静静地等待着猎物上门。

临近中午,远处传来了车轮滚动的声音。

一队大约三百人的叛军,押送着十几辆大车,慢悠悠地驶入了我们的伏击圈。他们走得很放松,一路上有说有笑,显然没想到在这深山里还敢有人打他们的主意。

为首的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叛军校尉一马当先,踏上了我们精心准备的“死亡之路”。

他那匹马刚一踩上滑溜溜的冰面,四条腿瞬间就撇到了一起,发出一声悲嘶,轰然倒地。那校尉反应不及,被甩出去几丈远,摔得七荤八素。

后面的队伍瞬间大乱。

人踩上冰面也是一样,一个个都站立不稳,摔得人仰马翻,兵器、行李扔了一地。那十几辆沉重的大车更是彻底失去了控制,在冰面上打着旋,互相撞击在一起。

整个队伍乱成了一锅粥。

“就是现在!”我猛地站起身,拉开了张楚楚送我的那张复合弓。

“放箭!”

埋伏在两侧山坡上的两百名弓箭手同时起身。

遮天蔽日的箭雨从天而降。

那些在冰面上连站都站不稳的叛军瞬间就成了活靶子,他们连举起盾牌格挡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死亡从天而降。

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山谷。

一轮箭雨过后,能站着的叛军已经寥寥无几。

“冲!”我扔掉弓,拔出刀,第一个从山坡上冲了下去。

五百头饿了三天的饿狼嗷嗷叫着,扑向了那群已经彻底崩溃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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