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563295" ["articleid"]=> string(7) "6105289" ["chaptername"]=> string(8) "第45章" ["content"]=> string(3750) "
我心里冷笑,这张巡真是个老狐狸。
他既采纳了我的建议,又给我套上了最紧的缰绳。他不给我派兵,让我自己挑,这就避免了“逼良为娼”的骂名;他只给我七天粮草,就是逼着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战养战;最后,还用一个“叛逃懦夫”的罪名,堵死了我所有可能的退路。
这一出去,我要是不能搞出点名堂来,我梁旭就会从一个“英雄”变成一个“逃兵”。
“末将,”我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遵命!”
当天下午,我的都尉府门前就竖起了一面招兵的旗子。
旗子上没有写什么保家卫国的大道理,只用血红的大字写了三行歪歪扭扭的话:
“好汉子,跟我走!”
“有肉吃,有钱拿!”
“不想死的,别他妈来!”
这招兵告示,粗鄙得像个土匪的投名状。路过的文人士兵无不嗤之鼻,但效果却出奇的好。
不到半天,我府门前就聚集了上千个前来报名的士兵。
他们中,有活不下去的流民,有被仇恨烧红了眼的府兵,也有单纯想跟着我出去捞一票的亡命徒。他们看我的眼神没有尊敬,只有一种赌徒下注般的狂热。
我没有做什么演讲,只是让人抬出了一口大锅,锅里煮着我们从叛军那里抢来的最后一点马肉。
“想跟我走的,”我站在高台上,指着那锅肉,“先把这碗肉吃了。吃完了,就是我梁旭的兄弟。上了战场,我第一个冲,最后一个退。但谁要是敢在背后捅刀子、当逃兵,别怪我手里的刀不认人!”
我亲自给第一个报名的士兵盛了一碗肉。
那是一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瘦得像根麻杆,脸上还带着稚气,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像狼。
我用“洞察”技能扫了一眼,他的家人全都死在了叛军的屠刀之下。
他接过碗,二话不说,就用手抓起滚烫的肉塞进嘴里,一边烫得龇牙咧嘴,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俺……俺跟你走!”
一个,两个,十个,一百个……
最终,我从上千人里挑出了最悍不畏死的五百人。其中,有一半是我自己那两百多个“狼崽子”,剩下的是来自各营的刺头和亡命徒。
我把他们重新整编,设了十个队,任命了十个最能打、也最忠心于我的队正。
傍晚,张楚楚找到了我。
她也换上了一身利落的戎装,背着她的弓,牵着她的马,就那么俏生生地站在我面前。
“你疯了?”我皱起了眉头,“这次不是出去郊游,是要去杀人的。你一个姑娘家,跟着去干什么?”
“你之前说,我能顶半个男人用。”她看着我,眼神倔强得像头小牛,“我现在告诉你,我能顶一个。我的箭术不比你手下任何一个差,我的马术能追上你。而且,”她扬了扬下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你就不想知道,令狐潮那几条秘密的运粮小道,都藏在哪儿吗?”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了“你敢不带我试试”的脸,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他娘的,又是一个甩不掉的妖精。
子时,月黑风高。
我带着我这支拼凑起来的“敢死队”,像一群即将出笼的饿狼,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雍丘城北方的夜幕之中。
临走前,我回头望了一眼那座在黑暗中如同巨兽般匍匐的孤城。
我看见,城楼上似乎有两个身影,一直站在那里。
一个,是张巡。
另一个,我猜,是苏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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