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563292" ["articleid"]=> string(7) "6105289" ["chaptername"]=> string(8) "第44章" ["content"]=> string(4049) "
“什么意思?”
“分兵。”我说,“大帅您,和大部分守军以及所有百姓,继续留守雍丘,做出一种我们已经绝望、准备死守到底的假象,把令狐潮的主力死死地拖在这里。”
“然后呢?”
“然后,由我或李旅帅,带领一支精锐的小部队,五百人,不能再多了,悄悄地从北山的小道突围出去。我们不跑,就钻进这片山区,当一群占山为王的土匪!”
我的话,让张巡的瞳孔猛然收缩。
“我们当土匪,当狼!我们去抢叛军的粮道,烧他们的辎重,骚扰他们的小股部队,暗杀他们的低级军官!令狐潮的主力在城下,他的后方必然空虚。我们就变成一根扎在他屁股后面的、拔不掉的毒刺!让他坐立不安,日夜不宁!”
“他来围剿我们,我们就往深山里钻;他一撤,我们就出来咬他一口。城里,大帅您正面牵制;城外,我们背后捅刀。把他这十万大军,活活地拖死、饿死、烦死在这雍丘城下!”
“变被动防御为主动出击!变守城为一场……以整个雍丘为棋盘的游击战!”
我说完,整个书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张巡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一个魔鬼。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一个正规军的将领,能提出如此……“下流”、“无赖”的战术。
这根本不是兵法,这是土匪的打法,是流氓的拳法。
但,也恰恰是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打法,才有可能在这盘必死的棋局里,撬开一条生路。
“你……”他张了张嘴,半晌,才说出两个字,“荒唐!”
“是荒唐。”我点了点头,毫不退缩地看着他,“但这也是唯一能让我们和这满城百姓,都多几分活命机会的办法。大帅,时代变了,书本里的那些仁义道德,已经救不了我们的命了。”
“你说的这支部队,”他死死地盯着我,“出去,就是九死一生。”
“没错。”我说,“所以,我去。”
我的提议,毫无意外地在第二天的军议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荒唐!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高山第一个跳出来,他那撮山羊胡子抖得像筛糠,“我堂堂大唐官军,岂能行此鸡鸣狗盗之举?与山贼流寇何异?此乃自甘堕落,有辱国体!”
“高都尉,国都没了,你跟我谈国体?”我冷笑着反问,“你那套国体能当饭吃吗?能挡住叛军的刀吗?”
“你!”高山被我一句话噎得满脸通红。
“我赞成!”黑炭李一拍桌子,瓮声瓮气地说道,“与其在这里缩着脖子等死,不如出去跟他娘的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李将军,你这是匹夫之勇!”
“高山,你就是个孬种!”
议事厅里又吵成了一锅粥,主张出击的和主张保守的唾沫横飞。
张巡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听着。我知道,他心里也有一杆秤。
最终,他用一声咳嗽止住了所有的争吵。
“够了。”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此事,本官已有决断。”
他看着我,缓缓说道:“梁旭,本官准你率五百精兵,出城作战。”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高山的脸瞬间就绿了。
“但是,”张巡话锋一转,眼神变得无比锐利,“这五百人,本官不给你指派,由你自己去挑。军中将士,凡愿随你出征者,皆可报名。生死,各安天命。粮草,我只能给你七天的份量。七天之后,你们吃什么,喝什么,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另外,我要你立下军令状。若是出城之后,旬月之内,不能对叛军造成有效骚扰,不能为城中分担压力,那你们,就是一群……叛逃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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