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563255" ["articleid"]=> string(7) "6105289"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0章" ["content"]=> string(3893) "

“老丈,打扰了。我就是想问问,”我把那瓢水一点一点地淋在滚烫的铁料上,“你说这铁,为什么非得先烧红了,再用锤子砸,最后还要淬火?直接拿块铁疙瘩砸成刀的样子,不行吗?”

我这话问得像个十足的白痴。周围的铁匠学徒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姜百炼看我的眼神,更是像在看一个傻子。他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铁料扔进火炉里,唾沫横飞地骂道:“你懂个屁!生铁性脆,不经千锤百炼,去了杂质,怎么成钢?不成钢,上阵就是一块废铁,一碰就断!淬火是为了增加硬度,不懂吗?你这种官老爷,就知道动动嘴皮子,真上了战场,手里的刀说不定还是我们打的!”

他骂得痛快,周围的铁匠也都跟着起哄。

我也不恼,等他骂完了,才慢悠悠地说道:“老丈说得对,我确实不懂打铁。我只懂杀人。一把好刀,能让我手下的兵少死好几个。”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张将军让我来管你们。不是因为我懂打铁,而是因为,我想让你们打出来的每一件东西,都能在城墙上多换几条叛军的命。我有一些新玩意儿的想法,或许能让你们的锤子砸得更有价值。你们愿不愿意,听我这个‘不懂装懂’的官老爷,说两句?”

我的话,让整个铁匠营都安静了下来。

姜百炼看着我,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第一次闪过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

他把铁钳子往地上一扔,瓮声瓮气地说道:“说!你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老子今天就把你当铁料给炼了!”

我没有跟他们说什么大道理,只是拿出了一张我熬了一夜画出来的图纸。

那张用木炭画在羊皮上的图纸歪歪扭扭,但在场的工匠们,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什么。

一个巨大的、像蝎子尾巴一样高高翘起的……床弩。

“这……这是八牛弩?”姜百炼凑过来看了一眼,随即不屑地撇了撇嘴,“这玩意儿早就有了,射是射得远,可太笨重,三五十个人伺候一架,一炷香才能射一发。等咱们装填好了,叛军的冲车都撞到城门上了,有个屁用。”

“老丈看仔细点。”我指着图纸上的一个核心部件,“这里,我改了一下。”

所有工匠的脑袋都凑了过来。

我画的,是一个结构异常复杂的“齿轮联动上弦器”。这个设计的核心,就是利用不同大小的齿轮咬合,达到数倍甚至数十倍的力臂放大效果。在二十一世纪,这是初中物理的水平;但在这个时代,这就是鬼斧神工。

“这……这是什么?”一个木匠出身的老把式,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用这个东西,两个人,只要不停地摇动这个摇杆,就能给这架八牛弩上弦。速度,比你们原来的方法快上至少十倍。”我淡淡地说道。

整个工匠营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死死地盯着那张图纸,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姜百炼一把抢过图纸,手指在那些精密的齿轮结构上反复摩挲,嘴里喃喃自语:“鬼才……真是鬼才……以轮带轴,以小驭大……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我需要你们,把这东西给老子造出来。越多越好,越快越好!”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几乎就住在了工匠营。

我把流民营里所有识字、会算术、脑子灵光的年轻人全都抽调了过来,给我当“工程师”。我们不分昼夜地反复试验。失败,再来;齿轮咬合不对,重做;材料强度不够,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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