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鸢冲过去查看残留痕迹，指尖刚触地，寒髓晶就嗡鸣震颤。她猛地抽手，裂纹又扩了一分。
“有记忆残流……不是幻觉，是有人在用怨念反向追踪我们的情绪波动。”
风烬一脚踩灭地上那圈焦黑，矿镐横肩：“既然他想让我们看，那就别怪我们顺藤摸瓜。”
他闭眼，母焰顺着经脉上涌，熔脉预判瞬间展开。三秒前的画面在脑中闪回——那队员死前瞳孔剧烈收缩，映出一道扭曲的地下通道轮廓，尽头是个刻着议会徽章的石门。
“找到了。”他睁眼，金焰在瞳底跳动，“三百米下，废弃支道B7区，就是那个谁都不敢进的‘活尸窟’。”
玄鸢点头，摘下吊坠攥在手心：“我还能用一次逆向读取，但得靠近源头。”
“那就走最近的熔渣斜井。”风烬抬脚就走，“你跟紧我，别落一步。”
两人穿过荒废矿道，岩壁湿滑，空气中飘着腐臭味。越往下，温度越低，呼吸都带霜。通道两侧开始出现细密的丝状物，像血管一样贴在石头上，微微搏动。
“神经丝网。”小墟冷笑，“陆昭老套路，碰一下就能让你把最疼的记忆重演十遍。”
风烬二话不说，抡起矿镐在掌心划开一道口子，血滴落地，瞬间蒸腾成金雾。母焰感知全开，整条通道的能量流向在他眼前清晰浮现。
“绕不开。”他说，“只能硬闯。”
玄鸢咬牙，将寒髓晶按在胸口，冰霜顺着她手臂蔓延，形成一层薄甲。她伸手抓住风烬胳膊：“同步前进，你断后路，我封节点。”
风烬点头，一脚踹断前方缠绕的丝线。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母亲倒下，门缝渗紫雾，议会卫兵拖走父亲，妹妹哭喊着被推进实验舱……
他喉咙一腥，硬生生把血咽回去。
“都是假的。”小墟骂道，“你他妈给我清醒点！”
风烬冷笑一声，左手狠狠抹过脸，血混着汗甩出去。金焰炸开，形成一圈火环，逼退幻象。右手机械臂猛地抽出獠牙，插进岩壁借力，整个人如炮弹般冲向前。
玄鸢紧随其后，指尖凝出冰锥，精准刺入丝网核心节点。每破一处，整片网络就抽搐一次，像是活物在尖叫。
主厅大门就在眼前。
厚重石门自动开启，黑袍人背对而立，面前七具傀儡整齐跪伏，额头贴地。墙上投影着半块议会徽章，裂痕与陆昭死前捏碎的那块完全一致。
“哥哥的理想……由我延续。”
声音响起的瞬间，风烬拳头已经砸了出去。
黑袍掀开，那人转过身来。
脸，和陆昭一模一样。
但眼神空洞，皮肤下流动着黑色黏液，胸口嵌着一根连接地面的肉管，通向深处密密麻麻的人形培养舱。
“完美复制品。”对方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微型徽章，“陆昭的意志不会消亡，幽墟必须回归纯净——通过毁灭。”
风烬盯着他，忽然笑了：“你有他的记忆？还是他的恨？”
“我不需要记忆。”克隆体平静地说，“我继承的是意志。他是天才，却被世界抛弃；你是疯子，却受万人拥戴。这不公平。”
“所以你要替他报仇？”
“不。”克隆体嘴角扯出笑，“我要完成他未竟之事——让所有‘残次品’消失。”
小墟怒吼：“这玩意儿连灵魂都不完整，装什么哲学家！”
风烬一步踏前，地面炸裂。
“你算什么东西？”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也配提‘公平’？你也配说他是‘天才’？”
金焰从他七窍溢出，左脸灼痕崩裂渗血，五根獠牙同时震动，发出尖锐鸣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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