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562986" ["articleid"]=> string(7) "6105245"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9章" ["content"]=> string(3947) "

他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

焦黑,残缺,边缘被高温熔得变了形,但上面两个字还在:**云漪**。

风烬呼吸一滞。

那是他娘的名字。

他没伸手去接,也没说话,就那么站着,像一尊被钉进地里的桩子。五根獠牙在他腰间晃了晃,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小墟悄无声息地浮现在他肩头,赤脚踩着轮盘,火苗在发梢跳了两下。她没开口,只是把轮盘转慢了些。

少年把玉佩往前递了递:“我爹叫炎七,第七实验室的活体实验幸存者。当年熔浆泄露,三百多人化成灰,只有他被一个人从池子里拖了出来。”

风烬终于动了。

他接过玉佩,指尖蹭过那两个字,像是碰到了烧红的烙铁。

“谁救的?”他问,声音压得极低。

“风临。”少年看着他,“他说,那人是地心之子的血脉源头,也是唯一敢对着议会拔刀的疯子。”

风烬手指猛地一紧。

记忆深处有什么东西裂了条缝。

不是画面,是声音——一段断断续续的摇篮曲,调子歪得厉害,却总在他抡矿镐时钻进耳朵。

他一直以为那是幻觉。

原来不是。

是他娘唱的。

是他爹用命护下来的最后一段回响。

“我爹活了三年。”少年继续说,“靠捡废料维生,不敢进城,不敢见人。但他每天都在墙上刻一个‘风’字,说总有一天,你要回来。”

风烬猛地抬头。

“你说什么?”

“他刻了整整三百二十八个。”少年平静地看着他,“他说,你要是看见这个数,就知道他是真的等过。”

风烬喉咙发干。

他想起矿道里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全是“风”字。他以为是自己小时候无聊乱画的,后来越刻越多,像一种执念。

原来早有人替他守着这份执念。

“你为什么不早说?”他嗓音有点抖。

“我不确定你是他儿子。”少年摇头,“直到昨天,你插牙立誓的时候,我才敢信。因为……我爹说过,风临的儿子,不会收一个只为好处卖命的人。”

风烬怔住。

他想起自己那一句“不准跪”。

想起他说“谁要是欺负弱的,我就让他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疯”。

原来有人早在二十年前,就为他定下了规矩。

玄鸢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她没说话,只是站到风烬身侧,离得很近,近到能感觉到他掌心里玉佩的温度。

她看着那块焦黑的玉佩,又看向风烬。

他的眼神不再是平日那种疯劲十足的狠厉,而是一种沉到底的痛。像熔浆下面压着的冰层,裂开了,却不出声。

“你做到了。”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像锤子砸在石头上。

风烬偏头看她。

“你爹救的人,你还记着。”玄鸢说,“你娘留的东西,你接住了。他们若在,会为你骄傲。”

风烬没回应。

但他握着玉佩的手,慢慢松了下来,又慢慢攥紧。

他低头看着这块残玉,仿佛看见母亲最后站在火光里的样子——披着旧袍,哼着跑调的歌,把他搂在怀里。

那时候他还小,不懂什么叫牺牲。

也不懂,为什么爹娘会在夜里低声争吵,说“不能让他知道”。

现在他懂了。

他们是怕他活得不像个人,怕他变成一头只会撕咬的野兽。

可他还是成了。

只是……还没彻底丢掉那点人味。

他缓缓将玉佩系上腰带,就在五根獠牙旁边。金属扣咬合的瞬间,发出一声轻响。

像某种仪式完成了。

小墟跳下轮盘,在空中翻了个跟头,一脚踹在他后脑勺上(只有他感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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